通常,一个穷得快要饿死的人,如果中了五百万,他会承受不来。
叶文虽然饿不死,但在情感上,也算得上是一个饥饿了20多年的人,卓景用一只金猪示爱于她,她已然承受不来。
所以,卓景把她送到医院去看刚子,而铃子和她说话时,她还没有从玄幻般的梦境里走出来。
铃子又对叶文说了什么,叶文没有听进去,铃子以为叶文生病了,抬手就去摸她的额头。
叶文被铃子冰凉的手温激淋醒了,问她:“你刚刚说什么?”
铃子见叶文没有发烧,收回手,对叶文说:“卓主任去省里了,让我和你说要后天才能回来。”
叶文听她提到卓景,不好意思地清了清嗓子,说:“呃,我知道了。刚子醒了没,暂时还不能吃东西吧?”
铃子连忙回答说醒了,象想到什么,又满眼崇拜地看着叶文,说道:“叶姐,昨天你太厉害了。我刚刚还和大虎说,没有见过这么冷静的女人,当时连大虎他们都吓傻了,你还让人去锯钢筋。叶姐,你是刚子的救命恩人,我们,我们太崇拜你了。”
叶文听她说崇拜自己,心里一阵惭愧,又想到刚子是因为来刘家村才受的伤,又感觉到内疚。
于是,叶文对铃子说:“刚子的事故,我会向设备出租公司和保险公司索赔,保险公司会直接走程序,但设备公司这边可能不能善了。无论怎么样,我都会尽我所能为你们多争取一些。”
大虎听叶文说到这个,连忙问叶文:“怎么不能善了?我们把那个断了的螺丝拿去作物证,他们还能抵赖不成?”
叶文没有办法和大虎解释,那设备公司是刘玉逵介绍的,更没有办法告诉他,刘玉逵是省委副书记的女婿。
那个刘玉逵再不济,后台都是硬的,这一次的事故,省里很有可能会不了了之。
叶文没有在官场上混过,但官场上的这些个勾当,她还是看得明白的。
只是卓景,哎,不知道卓景这一次回省里,会不会也受到牵连,毕竟,他也是项目负责人之一。
想到此处,叶文整个人都不好了。
又和铃子大虎聊了一会,见刚子没有什么大事了,叶文才坐班车回了刘家村。
叶文一到家,就见堂屋里坐了满满一屋子的村民,刘老大正绘声绘色地讲着昨天的事故,而听的人也是群情激奋,好象出事故不是祸事,而是多么可笑的事。
刘老大见叶文进来,连忙从椅子里站起来,走到叶文的面前,说:“老婆,我和你说,我昨天做了一晚上的梦,梦见很多工人掉进那个坑里,被钢筋穿得透透的……”
叶文真心听不下去了,一把将刘老大的衣领揪住,压低声音对他说:“你他妈想死是不是?再敢胡说,小心我废了你。”
刘老大见叶文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吓得一哆嗦,差一点没有站稳,连忙抓住叶文的手臂,说道:“老婆,我没有胡说,我真的是做了一晚上的……哎哟!”
叶文一脚踩在刘老大的脚背上,还在上面拧了拧,转身对那些村民说:“大家伙真闲哈,是想在我家吃午饭么?”
那些村民听叶文这么一说,就知道叶文是在赶人了,一个个连忙站起来,说该回去做午饭了,不大一会儿,人就走光了。
只余下二舅张志根和二舅妈四平八稳地坐那不动弹。
叶文知道这二舅夫妇必是有话要说,便放了刘老大,坐到他们的对面,笑着问他们:“您二位这是想吃我做的饭了?”
二舅妈撇了撇嘴,说:“我可吃不起,你现在是当头儿的人了,咱们这种平头小百姓哪敢吃你做的饭。”
叶文听她言语不客气,也便冷下了脸,问道:“既然不是吃饭,那是为了什么事?”
二舅张志根看一眼刘爸,转过来对叶文说:“我们一致认为,这包工头,你还是别干了。”
叶文冷哼一声,也看一眼刘爸,然后转向堂屋的某一点问:“为什么?”
张志根清了清嗓子,端直了脊背,一本正经地对叶文说:“昨天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都被吓坏了。这万一出个人命,人家家属找过来,还不得把刘家人活埋了?所以,我们开了个家庭会议,全体通过了你不当包工头的提议。”
叶文冷笑着看向张志根,一字一句地问他:“这个家庭会议的成员都有些什么人?”
张志根得意地抬了抬脸子,说:“我,你二舅妈,你爸,你妈,还有老大。”
叶文听他说完,冷哼着问他:“你和二舅妈算哪门子的家庭成员?”
张志根听叶文说自己不算刘家的家庭成员,气得一窜三尺高,指着叶文的鼻子,对她骂道:“你他妈是活腻歪了么?敢这样和我说话?我怎么就不算家庭成员了?刘家几十年来的家都是我在当,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在出主意。自从你这小娘们来了后,就东翻一个把戏西跳一个舞,你当我们刘家人是你养的么,尽给你低下气了?我还听说,上次你动手打自己男人,你这是想翻天了。今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