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上一个黑年过了一半的时候发生的。气道里的气压丧失了百分之十,但不到几分钟就修好了,没有死人。”
“但是一个人如果没有水星服,几分钟就可以叫他死去,难道不是这样吗?”我无言可答,她好像得了一分,继续说,“所以,我只有穿上了你们穿的这种水星服才不会心慌。”
“好吧,咱们现在就去给你装上一套水星服。”我想再另外找个话题,但是没有找到。我总觉得她对水星的环境工程很不满,并且会随时把这种不满倾注到我的头上。
“你在学什么?”我壮着胆子问,“你一定毕业了,准备做什么呢?”
“我要当环境工程师。”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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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终于把她按到了手术台上,将电子计算机的引线插进她的脑后的插座,切断了她的运动神经和感觉中枢神经。这时我才松了一口气。在走向环境工程总公司的剩余路途上,她一直不停地用教训的口吻谈论着我们的航天站民用气压系统的缺陷。我脑子里充满了她列举的条件,什么必须有万无一失的自动压力传感器啦,外加什么自动封闭锁、事故救护钻机等等等等,并且数量还得超过实际需要量的五倍。我心里清楚,她所说的这些东西。我们全都有,质量也跟月球上的一样好。但是,不管让谁来对付水星上每天发生一百次的,有时足以摧毁一切的地震,如果能够像我们一样,使保险系数达到百分之九十九,那就算是顶不错的了。我把这个数字拿出来炫耀,朱比伦特只是哼哼鼻子。她向我说出另一个数字:0.999……小数点以后十四个9。就是月球的保险系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