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涪水第一大牢头果艮风听来人报说要召回被相善当初遣散的虎安宫原虎贲武士,回到天坑,亲自将隐藏在自己这里的楚畏(驰无畏)送还虎安宫。
驰无畏一回到虎安宫,就悄悄观察美人如意(苴杏花)还在虎安宫中没有,发现那美人幸好还在,且长高了,更有女人味儿,只是瘦了一点,又开始腹议自己的计划。
瞫伯令人到大溪河牟氏传达消息,恢复前山师主将牟诚的名誉,并授其子牟忠为山师伍百长。
数日之后,藏身在外,但一直没有忘记暗中关注虎安山风向的牟忠,回到牟氏寨,众人问其藏身何处,他不作回答,以伤病未愈为由婉拒虎安山赴任。
前虎安宫侍卫头子瞫英、郑骢两人从峡门口相氏被放了回来。
因二人脸上受过黥刑,从此以后,有人称为黥英、黥骢,或同称“黥面虎”。
此前“联手行动”时,漏网的相氏武士跑回峡门口报说相美被捉,很快又传来相善、相真父子被捉消息,相氏人心恐惧,有人主张杀了关在相氏牢中的瞫英、郑骢,然后到虎安山劫回相善父子。
在家主持打理相氏寨务的相善族弟相俭竭力劝阻,对众人道:“虎安山大势已定,此时去劫人,无异于送死,相氏将被灭族。若留瞫英、郑骢二人性命,或许二哥父子中有一人得活着回来。”
数日后,直到相真回峡门口,人心方安,放出瞫英、郑骢————此正出相俭意料之中,也算是善于料事。
三年前,相俭曾劝相善:“否极泰来。兄长位高权重,难免惹人嫉妒,何不激流勇退?则相氏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当时相善道:“这个道理,我岂能不懂。当年父亲在时,便不止一次讲过这样的话。可是,如今国难当头,虎安山困境重重,邑君焦头烂额,我岂能撂下肩上的一副重挑子?”
相俭见识如此,难怪相善信任他,委以氏族事务重任。
被相善流放到白马山丁家沟的前虎安宫客卿、公子梦龙的师父、楚国人邓路自然也在平反之列。
邓路回到草原,见过瞫玉、夫人巴永秋和公子梦龙,谢过之后,说身体不好了,不能再为虎安宫效力,小住数日,便回故乡楚国。
夫人、瞫梦龙自然要真心挽留,瞫玉也假意挽留,再加住在万风林海林云观中的越国人杜清涟料到邓路自由后,很有可能会打算离开虎安山,听说回来了,也跑来挽留。
不知邓路是推辞不过,还是已经离不开草原,或者说不愿意离开某些人太远,同意留下来,正是去留由心,但不再进虎安宫,愿去离虎安宫不远的一个石洞附近居住。
瞫伯令人为他在那石洞旁边修建了一处木架房舍,安排了服侍、保卫人员数名,一切用度皆由虎安宫负担。
邓路选的住址,个中有个缘故,补充交待一下:几年前,邓路、果五源(果氏前寨主)、杜清涟三人在林云观聚会,邓路说以后到林云观来打发余生,杜清涟却笑说:“你我三人虽为知己,但缘分各有不同。我曾在草原发现过一个石洞,那里才是你养老之处。”
邓路常记得这句话,也曾去查看过,因此想到那个石洞。
消息传到各子部族,首领们皆准备慰问物资到虎安山来见瞫伯,不一一述及。
一切恢复正常,虎安宫招回了一部分勤杂人员。
经过这一场大落大起的事件,瞫夫人巴永秋似乎变得婆婆妈妈、多愁善感起来。
一日午后,瞫夫人对侍女郑梨花叹道:“月红何辜,我却利用了她。传知宫中众人,不许在月红面前提起相善、相美。”
过了一会儿,夫人又对郑梨花道:“月红见了雪梅,好似见了亲母一样,常把我都晾在边上了,空了去请雪梅来多陪陪她。还有,月红与若春沛孙女培花最要好,也请她常来走动。”
隔一会儿,夫人又叹道:“月红、培花、桐花三个女儿最相好,一个却早走了。”桐花,瞫鸢之女。
郑梨花知道夫人又在为瞫鸢一家惨死的事情伤感,急忙笑道:“是啊,我也不晓得雪梅姐姐有包什么药,月红就是服她。”
夫人笑道:“难道她有我的药方多?我想是雪梅的女儿一出生便死了,月红又死了母亲,见到月红,她就像见到亲生女一样疼。”
“这倒是,以心换心。我空了就去请雪梅来。”
“你一有空便到四四花园去打理那些花儿,抢花匠的饭吃,何时得空?正事不做。”夫人假嗔道。
“可不能说不是正事,那些花儿可是夫人的宝贝,就是梦语,夫人以前还常说她的不是,只有那些花儿福气好,夫人从来没有骂过它们一句。我待它们,就如待夫人。”
郑梨花可算是唯一敢当面“纠正”夫人巴永秋话的侍女。
夫人笑道:“你就是与虎安山的众女人不同。罢了,我另让人去请。”
“还是我去最好。”
郑梨花去后,夫人巴永秋又开始思念她最最宝贝的花儿。
在这一场事变中,最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