旂岳正式拜入师门之后,旂悲鸿亲自口授了他一套四象御剑真诀入门心法,都是些粗浅的凝气脉行之法,让他自行修炼领悟,若有不明之处可向师兄旂衡请教,说完便忙碌开山收徒之事去了。
旂岳天资异凛,他修得九龙般若心经至贯通境界,体内真气充盈,学什么都快,这等粗浅的法诀只要稍加改变运行方式,他便无师自通了。
这几日来,他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那本娑婆异录上,倒是增长了不少见识,就拿那赤练冰蚺来说吧,古籍上也有记载,此蚺为龙族血脉水兽,年幼时与普通蛇属无异,但在成年之后,灵性大张,可飞天化蛟,翻云覆雨,并非一般蛇蟒可比,是为蜿龙!
这一日,正是御剑门开山收徒之日,二十年一次的“御剑试”经皇榜昭告天下,慕名前来求道之人络绎不绝,御剑峰也由此变得热闹非凡,门中就算辈份低微的弟子也活跃起来,虽然他们还没有资格收徒授道,也成群结队地跑下山来,美其名为帮忙拦设关卡,实则是凑凑热闹。
旂岳喜欢安静,自然不会去凑这种热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用在修炼上面,要么就是跑去藏书阁寻找奇闻逸事的书籍,又过回了天龙寺的日子,却比在藏经阁翻阅那些经书更有乐趣。
仿佛除此之外,他都不知道该怎样打发空虚而漫长的时间,只在晚上旂衡回来的时候,偶尔会听他说起,又有哪位高人游散的徒弟拜入了御剑门。
这些前来拜师的人,其中不乏名师后裔,王侯公子,虽然御剑门已放宽了门槛,但经过层层筛选,入选之人却只有不足一百。
修真之道,资质可谓极其重要,世间常有所谓天才悟道,即胜过百年修行一说,尤其在修真一途上,并非所有的勤奋都能补拙,有些人就差那么点资质,偏偏遇到了瓶颈,难以突破,如遇名师指点还好,否则纵然付诸千百般的努力,也是无用之功。
还有一些资质尚佳,却已先投别派,由于修炼法门与御剑门四象御剑真诀多有冲突,若强行修炼,轻则修行尽废,重则走火入魔,生不如死,只能望门兴叹,剩下的就是身世不清不楚,无法核实,又缺乏有力佐证可证明自己身份的,自然也被排之山外了。
可见,并非世间所有人都能与修道结缘,名门固然难入,但天资上乘的弟子同样难得,能有幸入得御剑门下,更是寥寥无几。
终于,持续十五天的“御剑试”进入了最后一天,旂岳本想继续在房中修炼,奈何旂衡生拉硬拽,还一脸正色地说什么要出来晒晒太阳,不然总躲在房中于修行不益,日子久了会生出霉菌的荒诞之说。
旂岳被他吵得烦了,只好放下书卷,跟着他出来晒晒所谓的太阳,这四处一转,便转到了山脚下,此刻山门之前聚集了许多人,其中有不少是身着白衣的御剑门弟子,守在山门之前,忙碌的不可开交。
没想到这御剑试的最后一天,依然是热闹非凡,远处山道上行人不绝,没来得及赶到的还不知有多少呢。
旂岳放眼看去,那边人群聚集在御剑峰山门处的空地上,看去有几十个人围成了圈,热闹中带了几分喧嚣,周围还零零散散站着一些人,却都是一脸失望之意。
他正奇怪处,想走几步挤进人群看仔细时,忽地眼前一花,在那人群之中,仿佛有一个带了几分眼熟的背影掠过。
旂岳一时愕然,立刻定眼仔细看去,却只见人群中有一个麻衣少年,发鬓盘在头上,面目温和,正是数日前在汉阳城遇到的少年。
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了种莫名的亲近,当日那少年舍身救人的举动旂岳还记在心里,但这种亲近的好感却并非因为少年的仗义,而是一种连他自己也道不明的感觉。
当下快步走上前去,来到人群外侧时,便听得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一个精炼的声音淡淡地传了出来,道:“你说你是落霞寨少寨主,可有书信或信物为证?”
被询问之人真切道:“这位道长,你要相信我啊,我本来是有信物的,可是,就在昨日遇到了山匪打劫...”
不等那人说完,便听被围住的御剑门弟子道了句:“下一位罢!”
话音未落,便只听人群中发出一声带了失望的惊呼,随即有人发声恳求,然而任凭言语如何恳切,那声音依然是不容置疑地道:“身世不明,恕不接纳!”
看到此处,旂岳心里也有几分领悟,此处当是对参加御剑试的外人进行一道查验关卡,这时,少年的背影又一次出现在他眼前,似乎正要进入查验时,他便伸手在那人肩上拍了一下。
少年有所感应地回过头,同样诧异道:“这位兄台,好巧啊!”
旂岳看他年纪在二十岁上下,道:“你还是叫我旂岳吧,那日来不及道别,没想到你也是来参加御剑试的,怎么样!你伤好了吗?”
“你是旂岳?”
少年恍然一怔,随即恢复正常神色,揉了揉肩胛骨,笑着摇摇头道:“皮肉之伤,不碍事的!”
另一边,旂衡东瞅瞅,西看看,御剑门弟子看到他都是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