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了气死了!林细细狠狠地把拳头砸向被子,顾念竟然偷偷潜入了她的房间,被发现了竟还大言不惭的说这是他的地盘,他愿意去那儿看看就去哪儿,他有绝对的自主选择权。
难道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看他还一身的书卷气,没想到他竟然摸她的脸!没有丝毫犹豫,“啪——”地一声,林细细赠送了他一记大锅贴,顾念真是和无耻之徒有一拼了!什么温润如玉什么玉树临风,那些传谣言的人可以去死了!某天晚上他还趁她摔倒摸她手来着。真的是好无耻!
顾念却摇着扇子,微笑着说:“你以为什么是仆人?仆人,就是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你以为只干这些活就好了么?”然后留下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离开。
顾念今天感觉非常不好。
首先,在黎明前,他潜入了林细细姑娘的房间——不,不是潜入,是正大光明的进入——准备拿一些东西,拿着东西拿着东西就跑到了细细姑娘的床前,然后就把手伸向了细细姑娘的小脸蛋。天知道,那时候竟然鬼使神差了,然后被拍了一耳光。
其次,今天总是配错了药,他竟然把藏红花弄到安胎药里面去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呀,他得谨慎点才是。叹气,他神医的招牌可不能被自己砸了。
忽的,外面传来了“咣——”的巨大声响,紧接着就是一声惊呼,之后就是噼里啪啦各种东西持续掉落的声音,顾念皱了皱眉,“小童——”
在门外挑选草药的小童推门而进,“公子有什么吩咐?”
顾念问道,“什么声音?这么吵?”难道是又有不自量力的笨蛋来求医被谷外的机关设计了?
小童一脸的诧异,“是林姑娘在做饭,公子不知道吗?”
顾念一挑眉:“我怎么知道她在干什么?”他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
“林姑娘突然要煮饭,我一想她不是卖身给公子了么?我就同意她进了厨房。”小童回答理直气壮。
煮饭?!她要把厨房都打碎了么?顾念吹着茶,狐疑地想。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林细细可是尝尽了厨房的苦头,以前她只知道刘师傅的菜特别好吃,菜还没出锅香味就传得好远,她守在一边口水直流等饭菜出锅就好。没想到做饭这么辛苦,单凭炒菜来说,林细细真心不知道什么是火候,什么时候放盐,对于这门技艺就是几个字:凭着感觉走。
看着貌似还像样子的一碟菜,林细细实在不敢尝试。粥呢,她掂起了勺子稍微地尝了口,嗯,尚可入口。
怕林细细失手毁了厨房还要自己费力气修的顾念特意让小童守在门口看着,小童转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忙进忙出端饭菜的细细,心中忽而涌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饭菜摆放完毕,顾念也潇洒地一撩长衫坐下。修长的手指拿起筷子,夹了一片菜叶,送进嘴里,咀嚼,再夹起来,送进嘴里……
林细细观察着顾念的表情,似乎想找到他扭曲的表情,但是很遗憾,没有。林细细顿时有了一种我做饭还可以的感觉,但是这种良好的感觉在小童喷吐出来后终于化成泡沫。于是,这顿饭的最后,是林细细和小童扭曲着表情吃完的。
咦?怎么没有人再做一次呢?因为潇洒的谷主大人宣布:不许浪费粮食。
晚上,林细细端着捣好的草药来到顾念的门前,“公子,今天的青九捣好了。”
顾念的声音响起:“拿进来吧。”说完顿了几秒,想是想起了什么,“等等!”
可惜林细细已经推门进入,只见屋内烟雾氤氲,热气袅袅,还有一个泡在桶里的男人。这是……林细细手中的药罐子差点脱手。
林细细震惊地都说不出话来了,立马低头,“啊!公子我什么都没看到啊!”马上转过身来跳出了门。
这厢的顾念手忙脚乱的拿起干布,“出去!”
真是一片混乱……林细细把药罐子放在窗前的桌子上,坐下来的时候心脏还在扑通扑通跳,就算只是看了一眼,她还是看到了他的脊背,结实挺拔。
她忽而想起以前偷记下来的几句诗:浴兰汤兮沐芳,华采衣兮若英;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
躺在床上,林细细猛地将被子盖过了头,这让她明天怎么见他啊!
顾念洗澡被撞见以后,顾念再也没用语言调戏她家新的仆人了,只是分给林细细的任务多了起来。挑选,晾晒,贮藏,捣药……
林细细见过顾念洗澡以后,老老实实地坐着工作,不论是进顾念的药房还是卧房,林细细都在他应了之后在等一会才进入。饭,还是她做,只不过比原先娴熟了一点点而已。
小童很纳闷,为什么两个人都沉默了好多呢?只是顾念不提,他也不能问,也不敢问。
日子平和的向前进行,谁也没有提起那件事。一晃一个月已过,已经到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但这竹谷到处种植竹子,倒也没那么热。
林细细在树下挑选药材的时候想以前的自己现在在干什么呢?在哥哥的怀里撒娇,躲在最阴凉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