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四也不心慌了,“他先败给了张三,然后又被砍了手,再好的功夫也变成了废人。唉,都怪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惹出了这么大的祸事,简直气死老子了!”
江子龙看他不似做假,转言安慰道:“四哥,你也不要生气,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件事儿。”
“子龙,你也有办法了?”
江子龙轻松地笑着说:“不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敌人。陈天豹他再强,也是单枪匹马,跟我比,他的功夫还差得远呢,走着瞧吧。”
“陈天豹”好好地休整了两天。
他在仔细收集着街头巷尾的消息。
长江边上的警匪大战又轰动了整个东海,比那次的张三被“杀”还要轰动,市民们亲眼看见了车在飞,枪在响,警察警车满城乱蹿,这让他们感觉事情要真实得多。
警察局郑重其事地召开了新闻发布会,通告“陈天豹”已经被击毙,恐怖分子被彻底肃清。
市民们奔走欢呼,拍手称快。
其实最高兴的还是孟老四,“陈天豹”死了,他就彻底无忧了。
原来还在绞尽脑汁地算计,没想到竟然是警察们帮了大忙,他实在是满意得很。
这天,孟老四的公司虽然只是做了几桩小生意,可是想到“陈天豹”已经死了,雷老板对他仍然是十分器重,前途一片光明,他的心里就特别舒服,下了班,还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翘着腿,喝着茶,抽着烟,乐滋滋地唱着一段京剧——《空城计》。
“我坐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孟老四快奔五十的年纪了,对流行歌曲一点也不感兴趣,前两年莫名其妙地迷上了京剧,最喜欢的就是于魁智唱的这段《空城计》。
现在,他也把自己比做了诸葛亮,凭着三寸巧舌如簧和过人的胆气加智慧,轻轻松松地就将迫在眼前的凶险化解了。
“我也曾令人去打听,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
砰!
孟老四眯着眼,刚刚唱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之间,只听得轰的一声,好像头顶响了个炸雷似的。
他的办公室门被一下撞开了,一个人影直冲冲地朝他飞过来,摔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然后又滚在地下,哎哟哟地叫唤着。
孟老四吃了一惊,定睛一看,这个人是胡飞。
孟老四张着嘴,脑袋还没转过弯来,面前又是人影一闪,一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出现在他的眼前,还是光头、黑脸、戴着墨镜、穿着黑色的衬衫,就跟两天前一模一样的冷酷。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手里多了把枪,黑森森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
“陈天豹,你没死!”
孟老四张着嘴,差点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
那个人也不说话,那支枪管就从他的脑门慢慢地往下移,一直移到他的嘴边,然后猛戳了一下,深深地伸进了他的嘴里。
孟老四含着枪管,顿时感觉一身冰凉。
枪管在往上翘,孟老四含着枪管,不由自主地举起了双手,慢慢地随着枪管的抬高而站起来。
他的腿颤抖着,双手也在颤抖着,一股热烘烘的湿流注在裤档上,顺着他的大腿往下淌。
枪管没动了,孟老四也不敢动了。
他的双腿就微微地弯曲着,而他的双手也举着,躬着背,使他的样子看起来极为滑稽,像只被宰杀了的羊悬挂在横梁上,就等着剥皮剔肉。
“陈天豹”显然对孟老四表现的默契配合还是比较满意,他摘下眼镜,盯着孟老四,又冷又硬的声音带着一股寒气和杀气:“我告诉过你,叫你不要报警,这样你会死得更快,更惨!”
“呜呜……”
孟老四不敢说话,瞪着大大的眼睛,只是连连摇头,从鼻子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死到临头了,你他妈还有什么话说?!”
孟老四连连点头。
“陈天豹”想了下,终于从他的嘴里抽出了枪管,顶在他的脑门,“说吧,我陈天豹的枪口下从不收冤鬼。”
孟老四的胸口急剧地起伏着,他还是老样子地站着,脸上和眼睛里都是一种冤死了的表情,“陈……天豹大哥,冤枉啊!我没有报警,我真的没有报警啊!”
“你真的没有报警?!”
孟老四见“陈天豹”的眼睛里装满了疑惑,斜过眼来看着地上的胡飞,,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脚:“说话呀,跟天豹大哥说,我们有没有报警!”
胡飞可能是脸上挨了一拳,嘴角还在往外渗着血。
他赶忙爬起来,坐在地上,凄惶地连连点头,“天豹大哥,我们真的没有报警,我们也是昨天看了报纸才知道你已经被警察……可是,没想到……”
“你们以为我已经被警察杀了,心里一定很高兴是吧!”
胡飞直点头。
“狗日的!”
孟老四见他已经吓傻了,伸着颗脑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