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海欠了下身子,平静地说:“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谢局长,你们市政府每年只关心我们上缴了多少税金,增加了多少投资,引来了多少外资,解决了多少就业,甚至于连每年的善款你们都要关心,可是我们企业融资困难,你们有没有多加关心过,有没有给我们切切实实地解决过问题?”
“你不用狡辩,你分明就是在利用制毒贩毒的大量资金来经营房地产,再反过来达到洗黑钱的目的。”
“也许有一天,我可以不再利用它们,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的地产商,我相信,这一天很快就可以来到。”
“老江,你应该收手了,听我的话,马上把其它的窝点销毁,一个都不能留,一点痕迹都别让警察发现。”
谢开远诚恳地看着他,内心充满着期望。
江成海却摇摇头,慢条斯理地说:“不,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再给我一年的时间。”
谢开远急了,用手指敲着桌面说:“一年时间?你明明知道整个东海正在搞打黑除恶!6.28的毒品大案我们也抽掉了最得力的警察组成了专案组,这跟你不会没有关系吧?我希望在这个非常的时候,你不要再来给我的工作添乱。”
江成海话里有话地说:“谢局长,现在我们两个是邻居嘛,按我们华夏人的习惯,邻居之间需要互相帮助,互相进步,我也不想给你的工作添乱,这样吧,你就动动脑子,帮我一个小忙,随时把6.28专案组的动向告诉我。”
“老江,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现在我们每个专案组都在独立办案,每个专案组的成员都经过了严密的考察、筛选,签定了保密协议,我能够每天盯着他们吗?我只是把握着大局,可是更大的局还在市委市政府和联合督察组的手里。”
江成海只有沉思着点头说:“看来,你们东海的市委市政府这次真的是下了决心了。”
谢开远进一步说:“老江,你真的要好好想想,千万要慎重考虑呀。”
“好吧,我再考虑考虑。”
……
半夜时分,江成海的车开进了自己的山庄。
和谢开远的谈话并不理想,江成海感觉到面前的形势正在逼迫自己做出一种选择,是进还是退,他要好好地想一下。
他下了车,甩开一众保镖,沉着脸走进别墅,上到了二楼。
二楼的客厅里灯光明亮,可是却不见小情人的影子。
往天他回来的时候,小情人听到他的脚步声,一定会匆匆地跑出来迎着他,服侍他更衣沐浴。
“阿芳,阿芳。”
江成海叫了两声,没有人答理他。
“奇怪,这人跑哪儿去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
刚想进他们的卧室去找找时,一个唔唔的声音从浴室那边传来。
他愣了下,快步向那边走过去,一眼就看见了他的小情人全身赤裸地被绑在浴室的门口,嘴里塞住了布团。
江成海大惊失色,扯掉了小情人嘴里的布团,“阿芳,你怎么会这样,是谁干的?!是不是华聪那小子,老子宰了他!”他的眼睛瞪得溜圆,怒火快要从镜片后面喷射出来。
华聪是楼下的一个保镖,他经常看见他色迷迷地悄悄盯着小情人看,一副馋涎欲滴的下流样子。
此时,他下意识地认为这件事是楼下的保镖干的,因为只有他们才有得手的机会。
王联芳却直摇头,因为惊吓过度和嘴里长期憋气而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脯不停地上下起伏着,“不,不是他!”
“那是谁?!”
看着自己玲珑可爱的女人被如此不堪地欺辱了,江成海快要气得疯掉。
王联芳怯怯地看着他的眼睛,吓得语无伦次,“不,不是他们干的……是另外一个人,光着头,长得黑黑的,眉心上有个疤……我,我不认识他。”
“你是说,其他有人进来过?”
王联芳赶紧点点头。
江成海的心往下一沉,立刻站起来,大步向楼下走去。到了楼下的大厅里,他怒喝了一声:“全都给我滚出来!”
楼下已经休息的保镖,正在巡夜的保镖,监控室里的保镖猛然间听到他的这一声怒喝,全都跑进了大厅,人人看着老板铁青着脸,都不知所为何事。
江成海劈手夺过一个巡夜保镖手里的MP5微冲,拉开保险,手扣扳机,端在胸前,恶狠狠地怒视着众人,“谁?!谁今晚上带过人进来?!”
十几个保镖看着他像一头咆哮发怒的雄狮,随时都有可能枪杀吃人,个个噤若寒蝉。
江成海见保镖们全都吓得不敢作声,定了下心神,看着留在家里的保镖头儿,缓和了一下口气说:“石头,你说说,今晚上谁带过外面的人进来。”
石头上前一步,盯着老板手里的枪,小心地说:“老板,我们都守着规矩,谁也不敢带外面的人进来,大家都在互相监督。”
江成海沉声说:“今晚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