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我们学工程造价吧。”
韩伯庸兴奋的对茵茵说。
茵茵瞪圆了眼睛,问:“这工程造价是什么专业?”
作为一个高考完的毕业生,茵茵什么都不懂,韩伯庸也不懂,可是他专门问了老师,说是毕了业可以做工程,女孩子可以给工程做预算报价,总之就是很吃香的专业,男女都试用,这样的专业,简直就是为韩伯庸和茵茵专设的,他们就想在大学里做同桌呢。
“那好啊,就这个专业。”
茵茵想也不想的答应。
现在只要韩伯庸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这种爱情的魔力,很容易让人失去理智。
韩伯庸赶紧找了一台电脑,一鼓作气将他和茵茵的志愿都填好了。
看着有人帮忙处理一切,茵茵会心的笑了,这是多么好的待遇,只有真心为你好的人,才会那么上心的帮忙处理一切。
或许旁人不会认为这有多了不起,但是在茵茵看来,这就是恩情。
马淑珍期盼的等待着茵茵从学校归来,她想要知道茵茵报了什么专业,从专业看,似乎就可以看到未来茵茵从事什么工作了。
茵茵心情愉悦,她的好心情完全是因为她可以和韩伯庸继续做同学,并且能够坚守在一起,这离她的梦想又近了一步,一起毕业,一起结婚生子,一起白头到老。
“茵茵,快告诉我,报的什么专业?”
马淑珍乐呵呵的问,女儿能够上大学,不管好与不好,都是喜事。
茵茵见到母亲,却没有那么好的脾气,她嘴角轻轻的向上勾了勾,轻笑道:“工程造价。”
马淑珍虽然没什么文化,但这专业她也是知道的。
工程造价不就是陈天锁工地上干的事吗,和建筑有关系的,稍微混得好一些的就是做经理或者监理,而有的就是在办公室算算价格,听说这个行业挺累人的,女孩子根本不适合。
“这个专业很累人的,好多女孩子毕了业都找不到工作呢。”
茵茵一时气结,韩伯庸说的,这个专业好,老师也说这个专业好,前景不错,为什么到她母亲的嘴里,就成了不好呢,她想不通,到底是她喜欢泼人冷水,还是她不懂装懂?
“你就不能不说这些话吗?”
茵茵愤怒的摔下了筷子,好像她做的什么,她都不会满意。
马淑珍不明白茵茵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她盯着摔在桌上的筷子出神,茵茵的脾气是越来越怪了,一点都不好教育。
“你对我发脾气干嘛?”
马淑珍因为不满,愤怒的吼道。
这一吼,彻底的爆发了茵茵内心的小宇宙。
“我做什么你都要指指点点,我是做得不好,可你也没有做得有多好啊。”
马淑珍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实在话,马淑珍温柔善良了大半辈子,凶狠一词真的演绎不来,所以当茵茵等着发怒的眼珠子看着她的时候,她竟感到了恐惧,好像茵茵才是长辈似的。
茵茵的习惯就是,一旦受了伤,立马会躲进自己的卧室,这次也不例外,她发泄完情绪,又将门给“咚”的一声关上了,只留下马淑珍待待的坐在凳子上,神情恍惚,呆滞不动。
母女俩都受伤了,但这件事要说是谁的错,也根本谈不上谁对谁错,本来就是平心而论的简单交流,却被她们演变成了争吵,她们俩都没检讨自己,都不明白这是多年的不良沟通导致。
此时的夜已经开始了,路灯也渐次打开,吃完饭散步的人也多起来了,小孩儿在大人的搀扶下,也踉跄的开始学走路了。
马淑珍看着这路过的人,好像都要比她幸福,如果她的前夫还在,或许她过的日子就不再是这个样子。
到底是那个抛弃她的男人的错,才让她过上了这种日子,才让她和茵茵的关系这样的恶劣,到底是他的错,将她引入这个城市里来生活,却不给她基本的生活保障,到底是那个男人错了。
马淑珍这样安慰着自己,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她没错,她已经竭尽全力的养家糊口了,她生活得的确是很苦,但是她依然坚持活着,她很无奈,很坚强,她应该是一个励志人物,所以她一点都没有错。
可茵茵何尝又认为自己错了。
她们都互相推卸着责任,不愿意承认自己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