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么大的院落似的。不过想来也是,将军府是皇上亲赐的府宅。想当年,邓擎承天恩受了极大的赏赐,待遇堪比皇子,可见皇上对他恩宠至极,与如今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将军府里肃穆**,就连空气中都带着威严的气息,邓擎是为将之人,不喜欢将府邸装饰的金光闪闪,众人也就跟着他朴素,唯独邓老夫人的院子里富丽堂皇。
“你们先在这等着,将军一会就来。”赵七说着低下头想看看她们的脸,却被长安巧妙的躲开了,赵七就纳闷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需要这样遮着掩着?
“我先走了。”
“嗯。”等他走后,竹雪取下帽子,用手扇了扇,虽然夏日已悄然过去,可她们穿这么厚的黑披风也热啊,真不知道小姐怎么想的,既然都从正门进来了,还遮什么啊。
察觉到竹雪埋怨的眼光,长安自觉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不瞒你啊。我之所以要遮面呢,是因为要避嫌,之所以要避嫌呢,是因为演哥哥是有关事件的主审人,我可不想人们说三道四的。还有,之所以要从正门进来,是因为我们都不会轻功,总不能爬墙进来吧,你说是不是?”
听她这么一说,竹雪想来想去,好像是这么回事,有这么个道理。
赵七其实并没有走远,他躲在门口听她们讲话,感觉这个声音很耳熟,他好像在哪听过,可一时又记不起来。
有人在背后拍了他一下,他回头,对上墨色的身影咧嘴笑道:“将军,我……”
邓擎白他一眼,径直走进了书房,留下赵七在外面自言自语:“我就是,想帮你打听打听。”
他一进来,长安就觉得有一股气势压过来,一回头,果然,邓擎正朝她走来。明明只有几步之遥,可长安却觉得,他像在她面前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霎那,有些恍惚。
她抬起了头,邓擎看着那熟悉的小脸,有片刻的失神,她怎么会来?是来看他的处境有多艰难?还是来笑他的?
心里想着另番场景,可是手却情不自禁的抬起来,扯掉她头上的帽子,也不问她为什么来,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清澈无波。
长安觉得好笑,莫非她的脸上,抹了什么诱人的胭脂水粉不成?竟让堂堂的大将军看呆了去。
她打趣道:“将军不问长安为什么来,反而盯着长安不放,怎么,难道今日的长安过于美丽?”
这话,恐怕只有从她嘴里才能说的出来,邓擎知晓她是个胆大的,可没想到她自夸也不带脸红,这点倒是与寻常女子不同。
“赵七。”邓擎扬声道:“给聂小姐倒杯茶。”
赵七乍一听,聂小姐?聂长安?将军脑子没出毛病吧?
可心里想的,他又不敢说出来,连忙三步做两步走,开门一看,果然是聂长安,他就纳闷儿了,怎么搞得跟幽会似的。
恭恭敬敬的倒好茶,他退到一边细细打量着长安,没想到啊没想到,将军果然魅力无敌,把聂小姐都迷到家里来了,嘻嘻。
“请坐。”邓擎眼角似笑非笑看着她,长安本来就不喜欢他,被他这样看着,总感觉怪怪的。
“你别多想啊,我……我就是过来向你讨个原因。”真是的,怎么说话都结巴了,莫非她还成了云堇不成?这个念头一闪现,她立马摇摇头,怎么会?云堇那是喜欢竹雪才说话结巴的,她可不喜欢眼前这个大仇人。
见她时而懊恼,时而摇头的模样,邓擎看她越发的注意了。这个女子,身上有着异于常人的聪慧,不是那种后宫妃子相争的心机,而是一种傲于天地间,天不怕地不怕的谋算。
真不知,这样的她,以后祸兮福兮。
“你尽管问,邓某所知之事必然尽数告之。”听见他这样说,长安稍稍心安,没有拐弯抹角,也不顾在场的赵七和竹雪径直就问:“八年前,你究竟为了什么,要灭我聂家?”
日日夜夜萦回的梦中,她时常梦见那个血腥的场面,她闹不得,哭不得,喊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聂家人一个一个倒下去。
她前几个字刚吐出口,邓擎就猜到她要问什么了,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侧过身去,长安只能看见他刚毅的轮廓,“聂臻企图谋逆,邓擎只是奉皇命行事。”
“可是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