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炳春要来了。
不想影响这帮士兵炫耀过后抑制不住的兴奋之情,白风费尽心思的安排这帮荷尔蒙分泌过多的士兵在巡街之后好好的吃了顿饭,米饭管够,肉,双份!
吃得这帮子兵大呼过瘾,欢叫不已。
这次午饭吃的,白风首次没有规定时间,而是自己带头大嚼大塞,极大的提高了所有士兵的食欲,吃到后来,几乎所有的人都捧着肚子在那里用手卡着脖子——没办法,如果不卡着的话,恐怕一说话就要有饭从嘴里喷出来了。
看大家都十分开心,白风也很是坏心眼的说话了。
“告诉大家一个坏消息吧,因为我们这次出去找蛮子的麻烦,没有导出人手来欢迎王炳春,所以,在我们吃饭的这段时间里,他应该已经从南门进了咱们定蛮县了!”
听了他的话,下面的士兵立刻鸦雀无声了,都眼巴巴的等着听他的决定。
“之所以这顿饭让你们吃得这么饱,其实我也是有想法的,照目前的形式来看,他王炳春没有第一时间跑来咱们驻地发疯,对咱们来说是件好事,这就说明,他并没有绝对的自信来一下子吃掉我们,这就给了我们周旋的机会。”
“但是,从现在起,我们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命令!从现在开始,所有北城百户所驻军,以小旗为单位,进入战备状态!”
“是!白总!”在场百人整齐回答,声震云霄!
经老采石场一战,经战后巡街一事,此时的北城百户所驻军,已经完全对白风归心。
定蛮县城东慕云酒家,在白风领着他手下的兵大吃大喝的时候,县令吴少德小心翼翼的引领着一脸苍白的王炳春进了雅间,后面跟着闫希凯、邓炳彤两个百户,还有此地茂源商号的掌柜张德江,当然了,虽说不是什么官,却代表着马光杰的那名按察使司小吏也在一起。
作为主簿,闵建元本来是没有机会上这桌子的,在以前,这种层次的陪客,非县丞左斌莫属,不过没办法,那个姓左的不识好歹,在白风面前装爷,结果被人家痛痛快快的给砍了,一时间,吴少德还真的找不出一个像样的心腹来,所以,只能赶鸭子上架,将闵建元给拽来了。
闵建元是什么人啊,他现在是白风那牛逼闪电的金牌卧底!这么好的机会能错过吗?自然是——当仁不让的把裘君也给带上了!他可是思虑周全,这泄密的事情总要有人背黑锅的,就跟上次被抢劫一样,黑锅君啊,这次你又当仁不让了,谁叫兄弟我就看上你了呢?
裘君,现在在闵建元那里外号“黑锅君”,上次白风抢了军饷就走,他可是跟着吃了不少的瓜烙,要不是有闵建元分摊着,他现在脑袋上的包估计都能赶上释迦摩尼了,吴少德说了多少次,要治他个玩忽职守之罪,可是人家闵建元就是够意思啊,跪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责任抢着往身上扛,把裘君感动的啊,要不是两人年岁相近,他都快认闵建元当干爹了!
这次,跟千总吃饭,还不忘了带缀着他,黑锅君在心里更是感激闵建元,趁着两人在后面稍稍落单,他一把就拽住了闵建元的袖子:“闵老哥,你这么提携兄弟,什么也别说了,兄弟都记在心里了,日后有何差遣,只要老哥您说一句,上刀山下油锅,我姓裘的要是皱皱眉头,就不是娘生父母养的!”
“唉,你这是干什么啊,咱们两个多年同僚,不是兄弟亲似兄弟,说这些话就见外了。”闵建元满脸的不喜,“我可是觉得你裘老弟可堪造就,这才帮你一把的,来来来,马上就入席了,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假惺惺的嘱咐着,可是他心里面却是真情流露,“黑锅君,不是哥们不仗义,实在是你这幅尊容太适合背黑锅了啊!”
八个人分宾主落座,闵建元跟裘君两个小弟级别的人物马上张罗着上菜,上酒,极力逢迎,知县吴少德虽然胆子十分的小,但是,怎么说人家也是科举的路子出身,正经的知识分子,席间妙语连珠,马屁拍得行云流水却不露痕迹,听得这个王炳春是心花怒放。
大威朝可是文官当政,别说同级,就是相差了两级的武官,见了文官也是自觉的矮人一头,更别说是被文官像是伺候爷爷似的伺候着了。
反正王炳春这是平生以来第一次,作为千总,平日里虽说也被人溜须拍马,可是,像是一县知县这么大的官亲自操刀,主簿司库在旁敲边鼓,这么大的阵势,他可是觉得特有面子。
他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叫什么白风的把总这次弄得太过火了,这里在座的几个人是绝对不会这么给他面子的,所以,虽说打心眼里感激白风给了他这么爽的一个机会,可是,无论是为了他自己的钱袋子还是为了他手里的刀把子,他这次来是绝对的下定了决心要除去这个打眼的家伙的。
既然决心已下,他就觉得没有什么必要再绕弯子了,在他想来,白风也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小子,敢于为了几个大头兵的饷银就做下杀官这种糊涂事的,哪能算是有什么城府,充其量了是个傻大胆,这种人,他当了这么些年的千总,见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