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永胜打死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本来他是不想带着白风一起的,他一个人的话,剪除蛮子的哨兵虽说很有难度,但是凭着多年猎杀动物的经验,只要小心点,应该也没问题。最不济,被发现了还可以跑嘛。
可带上白风就不一样了。虽说他是个把总,可是这剜门盗洞的人多了,来个十几岁的把总有什么稀奇?在他眼里,白风撑死了算是个身架子够壮的半大小子,勉强可以归到年轻人里面。
就这么一个小伙子居然对着自己大言不惭的说,他杀人很专业?他把人和鸡搞混了吧?最奇怪的是,听他这么说,他手下的那些兵还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仿佛他们这个小白把总真的十分会杀人一般!现在是没时间,要是有时间的话,何永胜一定会捉住自己妻子的手问:“你是从哪里找来的这群二百五啊?”
可是没有办法,纵然是心里再怎么不愿意,白风毕竟是一个把总,把总说出来的话他一个小小的猎户是不能不听的。
白风随身带了一条绳索,一把匕首,然后就找出了一些布条,将盔甲脱下后,仔仔细细的将这些布条密密匝匝的缠在胳膊和腿上,连腰间也缠了不少,远远看去,仿佛就是个不穿衣服的人站在那里一样。
听说书的人说过,练武的人都是什么短衣襟小打扮,可是这位把总打扮得,怎么好像是脱光了一样?但,还是那句话,人家是把总,别说是在那里扮木乃伊,就是脱光了扮野人,也不是他何永胜管得了的,该带人家去还得带人家去。
“白总,您这一身布条子的打扮,可真是太威武了!”莫云这大嘴巴子就是管不住,在那学蚊子哼哼。
白风瞪了他一眼,又看到其余的人也在那里便秘了似的憋着,只好故意的叹了一声:“嗯,我也觉得挺帅的,回去给你们一人弄一身,以后早晨跑圈你们就穿这个了!”
“我靠!”剩下的小旗糟了池鱼之殃,光顾着看笑话了,怎么忘了白风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了?嘲笑上司那可怎么得了?这个时候反应过来了,可也晚了,只好转而把气撒到莫云头上,不知道是谁,好心的往他嘴里塞了根木头,然后一帮人噼里啪啦一通狠揍,边揍还边说:“MB的,要你嘴欠!MB的连累了我们回去把你扒光了晒月亮!”
可是这个看起来还比较和善的把总在进了山之后,就完全不一样了,在山里面,即便是两个人都沿着路旁的树林往前摸索着前进,何永胜也有种感觉,就仿佛两个人的身份掉了个个,白风才是靠山吃山的猎人,而他自己,则是从来没在山里面走过路的土包子。
他根本就跟不上白风的速度,如果放开了跑的话,何永胜相信自己不会比他慢,但是,现在的情况是,走在林子里面是绝对不能发出太大的响声的,现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响声大了惊醒了倦鸟,很容易被人发现。
所以,好多次,何永胜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风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作为一名出色的猎人,何永胜自认为在深山老林中,自己用如鱼得水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可是看看人家这个小把总在林子里穿梭的姿态,他要是如鱼得水的话,那这个小把总就是风过柳梢,滑溜得不能再滑溜了。
这不,这个白风又不见了。
情况开始的时候就很诡异。
白风第一次不见的时候是距离第一个暗哨还有几丈距离的时候,可别小看了这几丈的距离,放在开阔地,几丈而已,随随便便扔块石头就能打中人了,可是在林子里,就算是两个人相隔不过数尺,也可能互不察觉。
白风这家伙,会不会一下子走得起劲,从人家暗哨的身边华丽丽的路过啊!
这么想着,何永胜的脑门子上冷汗就下来了。白风可是堂堂把总,自己把他带出来之后,却让他死在了蛮子手里,这,用膝盖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等着自己吃!
不行,要找到他,就算是你在林子里走得快,也得跟在我后面走!
这么想着呢,冷不防的从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可怕的是,何永胜反应极快的一下肘击被身后那人轻轻巧巧的就给化解了,这还不算,身后那人化解了他的攻击之后,仅仅使用一只手,就将他双手都给别了起来,令他动弹不得!
“蛮子?这里怎么会有蛮子?”何永胜心下大惊,吓得冷汗直流。
就在他闭目待死的时候,身后的人说话了:“别动了,是我。”
“把总爷?”何永胜这才把心放下,心说,“奶奶的,你搞什么鬼啊,差点吓死我!”
看何永胜镇静了下来,白风也把手放开了,很是认真的说道:“刚才忘了跟你说了,我干活的时候有些神出鬼没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弄根棍子咬着比较好,万一你一不小心叫出了声音,被蛮子听到了的话,咱们两个就要前功尽弃了。”
何永胜刚想说:“我当了猎人这么多年,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啊。”可是回想一下刚才身后诡异伸出的那只手,他才悚然一惊:能让自己这种老猎人都毫无察觉的欺近身边,这个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