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皑皑,金碧辉煌的琉璃碧瓦在一片茫茫素色中透露着他独有的威严。
雕梁画栋,纱缦重重。
角落里的紫色香炉燃着特殊香料,白烟袅袅。
两名男子把酒对奕,一派闲适。
枰上珍珑,手执黑子的他面若桃花,俊美无暇,举手轻落,妙手回峰间将白子绞杀泰半,不留分毫私情。
输赢即定,可输棋的人仍不服嘟囔,“给个面子,你让一子也不可以?”总让他输得这般惨烈?和自己又不是结下了十八辈子仇恨的仇人,用得着吗?
只见,男子眼眸微微垂着,以沉默作答。
“无趣。”瞟了他一眼,男子砸砸嘴,伸手,把黑白子收拾好。
金丝绣线的华服扫过棋子,将黑白两色的云子也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说到底,让这吐字如金的男子陪自己下棋,就是他自己赖着脸皮缠着他的,也知道他棋意精湛却也不会因人而异的让人半分。眼下结果输得惨烈,赢的人也不会有一种叫做‘高兴’的情绪浮现,面无表情的仿佛是天经地义。
让人气煞!
直到窗外响起了不寻常的声音。
“进来吧。”在收拾好了黑白云子,准备再与对面的面无表情的家伙再厮杀一局的时候。无声的黑影霎时像鬼魅一样跪在了了们的面前,他们也见怪不怪了。
“说。”手上忙着,可耳朵空着。
“陆府请来了城中千香楼的厨子,在陆府里摆了几桌宴席,把龙城及附近十三城的管事与家眷都招呼上了,约莫酉时才散场。”
“摆宴席?”今天不是节日,他记得陆府也没任何可以庆祝的,好端端的他们为何突然摆宴席?
“金蝉脱壳。”
“所见略同。”这次由他先执,占尽天时,地利,他就不信他不能反败为胜。“都去了哪些人?”
白纸一沓,是黑衣人将这段时间出入的人员都作出记录的结果。
可他并没有伸手去接,也不着急去看,反正自有人看完给他结论。
男子一手执棋,一手拈起纸张,一心二用,以一目十行的速度快速浏览完了上面的内容。
“现在呢?”
“撤宴后,各自回去休息了。”
“人数可都有对上。”他的相对多话,也只有在他在话题感兴趣的时候。
“是的。出席的管事及其家眷总共三十四人。”他一直都留意着他们,男女老幼都在他的监视范围之内。
“厨子呢。”
“厨子?”显然没料到会问到这点,回答之人愣了一下,马上答道,“稍早前进府里的石子总共十三人。”
“之后呢。”
“十三人。”
“你确定?”眼角扫过,冰冷瑟瑟,让人不寒而粟。
“你觉得他们的人会扮成厨子,混水摸鱼?”
“不是觉得,他们已经这样做了。”从黑衣人犹豫的回答里,他已经确定,陆府的确有人这样跑了了出来。
“请大人降罪,小人办事不力。”一直都将注意放在家眷的身上,以至于他们忽略了厨子这一部分。
“现在该怎么办?亡羊补牢,可晚矣?”他很想得到一样东西,可机会却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溜走,很令人伤心和丧气呀。
“不晚。”又执黑子的他,沉黑的深瞳里亲过一抹噬杀。“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谢大人不杀之恩。”
“守着通往城中每一条路,遇到可疑的人物……”
“杀无赦。”
对于达到目的的手段,他们从来都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喂,既然今天这么值得高兴,打个商量,要不……让我一子吧。”他很想能赢他一局,就算再无耻也好。却见他面色不改,他马上改口道,“不然半子?”他已经看到转机在哪里,如果这人能让自己半子,他可说不定能扭转胜负。
冷冷的抬眸,手起子落,“作梦。”想赢他?下辈子吧!
“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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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不停蹄。
又是一日殆尽。
黑幕将最后一丝的金色残阳吞没,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不记得已有多长时间没有好好的合上眼休息一下了,我现在有脑海里只有四个字:赶到鹿城。
“少爷,天色已晚,这附近又是崎岖山路,又是悬崖峭壁,不宜再赶夜路,我们到前头打个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再赶也不迟。”骑着黑马的是流游刃有余的来到我的身边,扬声劝道。
我蹙紧秀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点点头。
是流立即和一直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的沁漓交换了个眼神,便扬鞭策马跑在了前头。
“是流到前头查路,我们在前方一里处稍作歇息等他回来。”如沁漓所言,我们减慢了马速,待我们到了一里之外时,是流已是等在那里。
他说附近没有村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