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根本就是咬定了我们无法动身,才会这般狂妄。”待我梳洗好,从外头折回书房之时,前脚才踏进书房里,便听见一名管事拍案而起,那口吻仿若是结下多大的深仇大恨。
“对对,老刘等城中的几名管事还给他们扣押起来,这不就是名摆着不给我们面子,要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吗?”又有一名管事紧接着说道。
我暗暗吃惊,只是一天的光景,事情就已经闹大成这样?被人扣押?那就是这事情已发展到牵涉到了官府?究竟是出于何等大事,官府的人要将陆府的管事给扣押起来?我静静的考虑着整件事的事态发展。
说来,昨天我进来之时也是听了有一半没的一半,没分清里头的始末,只知道早些时候是陆靖誉和林府的事,晚一点的话便是要靖轩欲让陆靖誉代替他去哪里,软磨硬泡的一个晚上才在终让陆靖誉点头愿去,那现在呢?管事们的生气是指现在陆家人去了也没用?官府不肯卖这个面子给陆家的意思?这之中可是又出了何等的变故?
我决心好好的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轻手轻脚的掩上门,以尽量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行动潜进书房里,特意挑了个死角,竖耳倾听着他们的谈话。
但却迟迟不能集中精神,为何?也不知是我错觉还是怎着,总觉得有种咄咄逼人的目光在我进来之时便如影随形的跟着我,让我如芒刺在背,混身不自在。
悄悄的,我抬起小脸眯眸四下寻找,偏偏不巧和靖轩抬首的目光对个正着,他看见我又着起陆鸣的衣服扮成小厮样随侍在这里,俊扬的眉头紧蹙,目光一沉,不悦的情绪渐渐表现在他俊美苍白的面庞上。
不用看我也知道他生气了。
自责着自己如此的不小心,被人识破如此之快。
耳边回响起适才他在我耳畔嘱咐过的话,他要我别再胡闹,还说他已经派遣了人回府,要洪伯派人来将我接回府中。可眼下我人不但没走,还阳奉阴违大摇在摆的他眼皮子底站着,将他的话当耳边风。
碍于他过于刺目的目光,我碍着头皮转身想走。
转念想想,这不对啊,我的夫君大人阳奉阴违的次数和我比起来那真真是小巫见大巫,他还一脸的理所当然要理不理,那我为何要因自己的一次破例而灰溜溜的逃走呢?
我不觉得自己有错!
也不公平!
将迈出一小步的脚的收回来,旋身朝我最爱的夫君大人以牙还牙的瞪回去。
而那本来以为我乖乖回去的靖轩见我转身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可谁知又眨眼间,我不仅将阳奉阴违贯彻到底,更光明正大的往他们的谈话的中心靠过去,似是听得不清楚想找个更有利的位置了角事情,整张都气得红鼓鼓的。
嗯,这样子看起来反倒还有些生气勃勃。
靖轩一心一意的只留意着我的一举一动,反而没将心思落在了工作之上,我朝他努努嘴,示意他赶快将注意力转回他桌上那堆积如山的工作之上,耷拉着俊美无俦的脸,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又瞪了我够本,以眼神示意我只要安分守己乖乖听着就可以,得到他同意我当然高兴,无论他条件是什么,忙不迭的点头,他最终将注意力转回余叔他们的谈话上。
“现在我们只有尽快派人过去和他们商谈,不仅要先安抚煤窑里的人,还要和官府周旋,让他们把老刘他们放了。”
“让我知道是谁告密的,我非打断他的腿不可。”一个脾气很火爆的管事说到这里,怒不可遏粗声吼道。
“章孔,注意点,二少爷还在这里。”余叔不悦的出声提醒。十三城各管事脾气各异,但说到最火爆的就属这个老章,平常悠着他是看在同僚份上不好多夜说什么,却没料到今天身为他们主子的靖轩在这里,也还不知道收敛?
“没事,余叔,有话直说也是好事。憋在心里憋久了也是对身体不好的。”靖轩温和的笑了笑,没当一回事。这个章孔是这两年才被余叔提拔起来的,之前的老管事因为年事已高,自觉请辞回老家颐养天年,而他跟在前管事手下做事也有好些年,虽然脾气暴跌易火,可是为人还是很细心,老管事也力保他能担当此重任,余叔便将他提拔起来管理城中商号。余叔的眼光是正确的,商号在他的管理之下,比起前两年,生意是有不少的提升。
“对不起,二少爷,是章孔没注意。”说起这个二少爷,章孔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就算他已上任两年。跟在老管事身边虽已多年,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见过他们的主子,不是远远的见了个背影,就是拿着帐册来的时候隔着堵门听见悠然的声音。而他上任的第一年就听说二少爷大病,不能前来巡视,便由陆老爷亲自来盘查,而今年也是他正式的第一次见到靖轩。
“有人将我的心里话说出来我可谢他也来不及。”身为当家之主,明白祸从口出,所以很多的事,靖轩也只能藏在心里,不能出声,“那个告密者,决不能轻饶。”陆府与朝廷就算看起来一直相安无事,可是内里的争斗却波谲云诡,稍有不慎便是牵一发而全局,而且更在年轻帝君登基之后,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