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样。”原来有人不甘心自己是妹妹呢!
“采冬,在二少夫人面前别毛毛躁躁的,洪主管正看着我俩,是想今晚又给罚跪没饭吃吗?”毕竟是做姐姐的,比妹妹多上一分玲珑的心思。
“是!”采冬马上收起笑脸,毕恭毕敬的缩站一旁。
“没事没事。”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活宝,可别就此埋没了,不然我在龙城的日子,没有我可口的夫君,可要怎样打发呢?“洪伯不会罚你们的,我保证。”
“真的吗?”才静了没一会儿的采冬,眨着亮晶晶的黑瞳说道。
“当然。”
“二少夫人,我们先离开吧,洪总管正瞪着我们呢。”
“采冬!”
“嘻嘻。”被两个丫头逗弄都差点忘记正事,嫣然巧笑,“天冷,让我那脾气古怪的四叔在花厅坐太久,就怕又是到处撒气的主儿,采夏采冬我们回房。”领着她们,我离开了后门的小花园,回到了房间。
看着我翩然离开时脸上泛漾的的灿烂笑意,靖轩眉眼含笑,也很开心。“去花厅吧。”
曲径通幽,步步皆景,靖轩一人来到了花厅,撩起珠帘,袅袅热意扑面而来,四个角落里烧得正红的炭盆正吡叭作响。
占据圆桌一方的是正给早一步来到,正自己小啜一杯的陆靖誉。
听见脚步声,早已先一步回房换上一套干净便服的陆靖誉抬起疏离的眉眼瞧了瞧,望靖来人后,遂尔又低头为自己再是满上一杯。
挑了与他正对面的位置坐下,接过洪伯递上的布巾擦拭了手,靖轩率先打破了一室的沉默,“谢谢你,靖誉。”
“哪个?”
“都有。”帮他跟着妻子,权当护卫,护其安全;还为她找来两个活泼伶俐的丫头,为她解闷,这些皆是他这个为人夫所遗漏所没法办到的。
“口头答谢不切实际,二哥,可有实在的奖赏?”
靖轩食指在圆桌上磕了两下,笑道,“将龙城及周边十分行都交给你打理可好?”为防止爱妻再次不问分由潜逃,他不得不早早作好打算。
冰冷无情的眼刀毫不客气的往靖轩羸弱的身体袭去。
靖轩也似是吃疼的蹙紧眉头。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他从前肯接下,只是为了让奶奶别再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图个清静。以前不稀罕,现在更不。
靖轩困扰的揉了揉额侧,侧首睇凝着他这不知何时开始性情古怪得让人摸不透的胞弟,从何时开始改变的呢?对,是从他被奶奶送出洛城那时开始。从前荒唐的流连烟花之所,夜夜不归,为的就是逃避着身为陆家子弟的责任。但在送出洛城之后,和他失去联系那不长不短的时间里,他回来了。人却改变得让人倍感陌生。
斯文风雅,谦谦君子的表面下是一只狂恣凶狠的野兽,无人能束缚。
是本性?
还是意外所使?
到底他被迫离开洛城的这段时间里,他有着如何的遭遇?让他改变得如此彻底呢?
他无法查出。
无论是哪种方法,仿佛他从这个世间消失般,却又突然的回到这世间般,干净得无从下手。
“可你不说,二哥便不得而知了。”他想努力补偿他这个弟弟。
深邃的黑色在他眼底慢慢晕开,化成无日无月的深夜之黑,感觉不到一丝的感情波动。
“我要的你给不起,也给不了。”
“靖誉……”好不容易哄到他这个胞弟开口,靖轩正想缠着他透露那‘得不到’的是不是就是他无法开口向别人提亲的姑娘家,眼前的明亮被一双无骨的小手轻轻的收拢于掌心之中。
步摇叮呤,香气袭人,软玉馨香,巧笑倩兮。
“猜猜我是谁。”
“猜不到会怎么办?”靖轩附和着玩闹。
“那罚你你明天不准出门,留在府里。”
“这可不行啊,娘子。”
沉默的瞳眸幽幽的落向外头。
窗外,细雪飞漫。在黛色的苍穹悠悠飘扬,似乎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将天地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
那不久之前曾被狠狠的留在雪中的脚印,也在这漫天纷至的细雪下渐渐深埋。
如同他不为他人所知的心事,深深的,深深的,埋在最深处。
永不见天日。
作者有话要说:
校验码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