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了不得。”
再一次的从靖轩的怀中醒来,光景却大不相同。
这次只有狼狈和狼籍可言。
昨晚的靖轩完全不见往日的温文,无论我怎样劝都不肯停下来,结果一晚下来闹腾到接近鸡啼的时候才睡去,这会儿我可是眼皮子忙着打架,没空应付这只在我身边宛如蜜蜂嗡嗡叫的某闲人。
也不知他的眼睛是不是睡了一个夜晚便长到了头顶,不会看人脸色,某闲人更是变本加厉的缠着我,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除了盯着我不放,还精光外冒,危险异常。
“真了不得!真了不得。”说得话就好像江湖算命半仙那样,禅机伏隐。“我有没有看错?”还猛的搓着眼睛。
“想说就说,别跟我打哑谜。”一张睡得精神饱满的脸一直在没睡好的人眼前闲晃,能让人有好语气吗?
警戒的四下张望了番,像怀有惊天秘密般,他靠在我耳边,小声耳语。“病痨子是病假的吧?”
什么?我不解的挑眉。
哪知芫荽却笑里贼里贼气,咧起的嘴角都快裂到了耳后。“别跟哥哥装傻了,怎样?陆家病痨子可有满足你寂寞闺怨的心?”
他问得直白,让我本就薄弱的脸皮轰的刷成了绯红色,更蔓延到了耳后。
“你……你……胡说什么?”我着急想澄清,却被自己的羞赧出卖,口齿不清,只能越描越黑。“别……别瞎猜。”
“别躲了,你的脸上可都写得清清楚楚。”
我闻言,马上捧着脸。
“哈哈哈。”没料到却换来芫荽更肆无忌惮的大笑。
我真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老天爷,不打自招,我是给谁传染了?
“文公子可否别再为难我家然儿了呢?”霸道意味的大手像蛇一样的攀上我纤细的腰枝,带我靠近着他有着淳雅的声音,和煦如风的面容的主人身旁,众目睽睽之下,不避‘龙阳’之嫌?!
“靖轩!”环视了四周,多少眼睛盯着我们三个看,让我不自在的想挣脱,而我不自在的原因是因为我现在可是女扮男装的翩翩公子哥,和另一个男子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我可不想损了他陆家二少爷的名声。
可靖轩偏偏不识我心,与我作对。我掰他收紧,我退一步他向前两步!
我气急败坏,怒瞪着他浅笑吟吟的脸,“靖轩!”
“嗯?”他跟我装傻。
“放手。”
“为什么?”他倒是决定一傻到底。
“很多人在看。”
“表弟晕船,表哥扶着,有何不可?”他说得倒是光明正大,义正言辞。
之所以称我们是表哥和表弟的关系,那也是芫荽向老大夫他们解释我和靖轩关系时,随口胡诌,现在倒也让靖轩灵活应用。
“自打小我们两兄弟便是亲密无间,不分你我,这会儿怎能就生分了呢?”
我倒是不知靖轩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练就得如此炉火纯青!
“是啊,表哥,表弟现在就听表哥的话,去休息休息,不打扰你们叙旧了。”掐着他不肯放的手,我巧笑嫣然的离去。
看着我在他手背上留下的鲜红指印,再抬眸望着我似是生气的背影,靖轩笑得开怀。
“何必呢,我早知道你们很恩爱了。”文雅耸耸肩,“硬是要这样告诫我别对然儿痴心妄想吗?病痨子,有没有人告诉你,成了亲之后,你比以前更爱吃醋,快成妒夫了。”
“那倒没有!只是我看到有人不怀好意的戏弄我家然儿,要知道我家然儿面皮子薄,经不起戏弄。”那一抹红粉绯绯,桃花入面,媚波羞笑,本就属于他的,他不愿意与他人分享,也不可?“只请文公子高抬高手。”
“失敬失敬。”
“好说好说。”
两人皮笑肉不笑的僵持着。
这厢,文雅心里气得可是牙痒痒。
他是相当相当的不喜欢这个叫陆靖轩的男人,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们两人就没对盘过的时候。要知道这人可是相当两面三刀,表里不一,善变得很。从他对自己和他妻子的态度的截然不同便不难看出,陆靖轩也是相当相当的看自己不顺眼。
就算想要把然儿支走,也要在他面前上演一番恩爱戏码,对他落井下石?这男人的心眼可是比绿豆还小。
到底嫁他之前,然儿可是看清了他的本性没有?文雅心想。
“不必文公子操心,然儿现在很幸福。”似是看穿他的想法,靖轩悠然的声音缓缓响起,咬字还落重在最后两字之上。
惹得文雅一阵变脸,直骂这人是怪物,竟看穿他人心思,实在可怕。
‘咣当’的一声这时响起他俩的附近,引得两人巡声望去,见是有两人因为失手将货箱砸落在地,幸好货箱里还有一层货箱,才没有导致货物散落了一地。运货的工头闻声赶到,将两名工人大声训斥了番,咆吼着要是把货物摔坏,可是他们打工一辈也未必还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