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于柳。败,亦于柳。
从面具摊到桥头,那段不算长也不短的距离,有一名白衣胜仙,丰神俊秀或许还文才了得的翩翩公子执柳走过,惹起多少少女怀春,芳心荡漾,跃跃欲试的少女们都想走近,可奈何惊觉,此等时节,何来柳树开花?白衣公子到底是有心栽花或是无心插柳?
直到我走上了桥头,那身后紧盯着我如猎物,死咬不放的目光还是有增无减。
我,该喜还是悲?
夜风如诉,行至桥上时,我停住了脚步。
小河如带,两岸灯火如星,纷纷落落。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那河上清新沁肺的空气。
“怎么了?”黑影接踵便至,“是累了吗?”他忧心忡忡的黑眸投射在我被披风包裹着纤细的身体上。
“没有。”我摇摇头,明白他的担心,可是也恼他太看不起我,我有这般弱不禁风吗?就算大病初愈,也不会走风步或是吹个风又病倒了。“屋里待太久了,天天不是芫荽和你还有药碗在我面前瞎转,感叹着有多久没有这般自在的呼吸着外面的气息。”
“那也得小心身体。”也不知是当没听到还是真没听出我对他的揶揄,秦楚不为所动的挡身我前面,以了高大的身躯替我挡去了那大半迎面而来的夜风。
见他一脸认真,我莞尔一笑,便无心再闹腾他。
眼见面摊近在眼前,我一心向前,哪知才转身,没注意到身后几个追逐嬉闹的孩童,扑嗵的,我们全撞成了一团跌落在桥上。
“哎哟,我的糖葫芦。”
我微微怔愣了一下,左手手心微湿微粘的感觉让我疑惑的抬起左手翻转一瞧,竟是压扁了的糖浆沾满了整只手。这可怎么办?抬起螓首,我看见了那几个与我跌撞在一块的孩童,年纪看起来稍大的不敢哭闹,咬着嘴唇像在惊惧着什么,黑黑的小眼里梁满了畏惧。年纪稍小的呢则在哭闹着要糖葫芦,却给年纪稍大吆喝着闭嘴,别哭。
看她们哭得凄凉,我的心里也不好受,而且错在于我,是我没看到他们才和他们撞到了一块。单手撑地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便从身上的钱袋里找出几文钱想说给他们赔回糖葫芦,没料到我向前一步,他们退后两后,避我如洪水野兽。怎么了?我明明笑得可是和蔼可亲的,他们为什么如此的害怕?
我再仔细的观察了番,他们可怜无辜偏又避我如蛇蝎的眼神似乎不是对我,而是越过了我,在我的身后?扭过脖子,我瞅了瞅身后,原来罪魁祸首是他!
“秦楚,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我柔柔笑着试着跟他晓之以理,“第一,马上到面摊等我,第二马上去前面给他们一人一份的买回糖葫芦,你的选择是?”我自己也没想到,等到话语落下,我的语气竟是语带威胁。想想这都是谁的习惯?对了,官尚烈就是这样!啧,真是,近墨者黑,这习惯要不得。
他不知道我这样跟他说是为了什么,只见他攒紧着眉头,抿紧了嘴唇。“为什么?”
“因为你吓着了他们。”我示意他看看后面那如惊弓之鸟的孩童们。“所以,你就帮个忙吧。”在我看来秦楚也没怎样呀,不也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和一张嘴巴,就是不苟言笑,就是话不多每次都用攒眉头在说话,就是喜欢皱着眉板着脸,活像全天下都欠了他银子。
他的脖子伸长一下,又马上缩了回来。“我去买糖葫芦。”果断的下了决定,快步离开了。
长人就是好,长手长脚行动相当的利落,我带着这七八个孩童才刚刚坐下,安抚几个小的不再哭了,转眼秦楚就领着卖糖葫芦的贩子向我们走来。他取了一根糖葫芦拿在手上,徐徐走向我,然后领着我就这样离开了。
我诧异的睁大了双眼,频频回望着那群孩童,“他们……这是……”我们就这样走了?
“全部都是他们的。”他指了指贩子手上的糖葫芦,瞧他们吃得那个开心,现在倒是乖乖的向我们道谢招手说再见。“吃吗?”他突然将手中拿着有些时间的糖葫芦递到了我的面前。
“给我的?”
“你可以不要。”声音有些不自在的哽咽。
“要,谢谢。”朝他笑笑感谢,我不客气的接过糖葫芦,马上含上了颗在小嘴里,那甜甜的滋味……嗯,好甜!而当时,我全然不知已流露出了女子的媚态。
“到了!”没走几步路,秦楚伸手指了指前面,我跟着方向望去,啧,还真是人头涌涌,络绎不绝,生意红火,这面摊果然了得。
我踮起脚尖,伸长脖子,“秦楚,那边有位置。”没拿着糖葫芦的手很自然的拉着秦楚的衣服,这一拉倒是发觉了问题,我才想起这只手满手是糖浆,现在还很不小心的印了两只小手印在他黑色的衣袍上,虽然看不见,但那沾着糖浆的地方倒是映着火光,在发亮发亮。我赶紧缩回了小手,朝他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忘记了。”
他无言的瞪了我一眼,再瞧了瞧衣服。然后说了句叫我到位置上等着,他人倒是两三步便隐迹于人潮之中。
我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