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的饯别宴,还真如芫荽所说的隆重而别开生面得让人毕生难忘,整条街的人都来了,而且闹腾到了大半夜的,真是相当的折腾人。
我只是在刚刚开席的时候被人带到了现场,向秦楚敬了杯水酒,便以匆匆的被人送离了。
篆香烧尽,日影下帘钩。
我一夜的坐在房门外,默默的独坐孤望月。
“没有,我没有醉……来我们再喝。”好不容易,再刚又过了一个时辰之时,我听见了有人回来却闹醉酒的声音。那声音是芫荽没错。
心里嘀咕着那小子醉酒的事,正想徒然出屋,初冬的寒意便直逼全身,让我不适应的打了个寒颤,猛然的想起自己大病初愈,连忙折回房中,给带病之躯的自己自己披上件披风,带上了房门,欲到芫荽的住处看看这只醉酒的猫。印象中,芫荽的酒量一向都不错,喝酒也一向有度,还没见过他真正的喝醉过一回,那这次……是真的酒醉人?还是他有心让自己醉呢?也只有他本人才晓得了。
碎步轻移,今夜是十三,月色尚算明亮,繁星点点如钻,借着洁白的略带迷蒙的光芒,我伸手打开了院落的木门,‘吱呀’的一声之后,却意外的让我看见一双皎亮如天上明月,深邃如大地之鹰的漆黑瞳眸。
“秦楚!”我略是一吃惊,才想到既然宴席散了,那他也该回来了,很快便又平复了心情,“是来接我吗?我也正打算去看芫荽。”边带上门,我边淡笑着和他说,“你们今晚灌了他多少酒?能让他醉成这样。”
转身,才跨出了一步,没料到他大手一拦,似是要挡下我去找芫荽。
我秀眉一蹙,对于他的举动很是不解。“秦楚你……”
“陪我吃碗阳春面。”
纷繁苍穹,风轻呜,树飘摇,花飞拂,天地间静寂得仿佛只剩下这些声音。
晶亮的水眸带着疑惑的眨了眨,我以为那或许是我听错了。
“陪我吃碗阳春面。”而说话的人,在看我没作出任何反应的同时,又是重申了一遍,仿佛只为回应着我眼中那泛起的困惑,真诚而坚定。
“吃阳春面?”好吧,原来我没听错,那是否是他说错了呢?明明宴席才结束,他就又要吃夜宵了?
“陪我吃碗阳春面。”同一句话,他重复了第三次。
我可以相信他的意念有多么的坚定了。我想,就这点,我是不能也不可能拒绝了。
“好。”
那我是不是该沉思一下,他如此坚定要我陪他吃碗阳春面背后的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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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蒙城,其实和洛城没有多大的不同,那些许的差别只在于他们饮食和文化。这里的许多的特色小吃是洛城所没有,同样,洛城的风味在这里也是丁点也找不到。
沿街叫卖,各色琳琅,热闹非凡,更奇怪的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戴着同一式样面具,唯一能分别出他们男女的则是,男子手上拿着一根树枝,女子手上则拿着一枝花。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只有我们两个没带面具的人相携而行,犹为的引人注目。
我拉了拉秦楚的衣袖,他一脸淡定且目无表情的看着我,堆蹙成小山的眉头代替着他的嘴巴问我‘怎么了?’
“他们怎么都带着面具?”我怕我自己会所问非人。
他似是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如鹰的黑眸来回的环视那与我们一一擦肩而过的男男女女。再回头望着我,蹙高的眉头如初,只是皱褶更深。
我轻叹了一口气,果然,我是问错人了。
这时,沉默的他手一抬,长指指向一个方向,我巡向望去,才看见他指着的是一个卖面具的摊档。
解铃还需系铃人!不失是一个好方法。
“你好,我想问一下今天为什么街上的人都戴着面具?”
卖面具有摊主咯咯笑了两声,声音洪亮而略显苍老。“公子怕是从外地来的吧。”
我点点头,“洛城人士。”
“那也是。”他将两个面具递给我们,“今夜是花神节,花神娘娘是守护我们蒙城的红娘之神,每年的今夜,传闻花神娘娘都会下凡,将有缘的、未主婚配的男女撮合成夫妻,所以今儿夜里,男男女女都要戴上面具,男子手中拿树枝,女子手中拿鲜花,若是有缘的,他们手中的花与枝会是同样,那那时,再摘下他们的面具,无论是美与丑,富或贫,我们都坚信那是花神娘娘天赐的安排。”将面具掀到头上,面具下一张慈祥的老脸对我笑意盈盈。“怎样,两位公子要试一下花神娘娘的安排,看看是否会遇上命中注定的姑娘呢?”
我从来都对这些事都是兴致缺缺的,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这会勾起我对那恨之入骨男人的回忆,更有一半是,现在我已为人妻,找姻缘怕是笑话了吧?
我淡然一笑,正想摆手拒绝。没料到秦楚更快的一声好让人不能拒绝,他迅速的给了钱,再将面具往我头一戴,一气呵成的让我傻眼。
他是打定主意要替我找姑娘成家立业,在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