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半许的诧异。
然而云倾月心头却是被复杂与深沉之意填满。
当日因这男子的主子出手大方,财大气粗委实怪异,加之仅瞧这素衣男子就已是不好应对,更别提他的主子,如此,她拒了他家主子的邀请,特意挑了那肥胖的县令之子当做陪客,而今,这男子又突然出现,说是他家主子欲替她赔付银子,不得不说,无论他家主子的心意如何,仅是凭他们知晓她曾在醉红楼现身,甚至与那县令之子同处一物,她便不可再与这男子多做接触。
万一这男子与其主子对她不利,言道她与那前一个镇子的县令之子的死有关,如此,她无疑会身陷危难。
这想法甫一滋生,她便朝他仔细打量了一眼,随即按捺神色的淡问:“你家主子当真要替我赔付银子?”
他点点头,脸色并无半分的虚意,只道:“我家主子对姑娘委实阔绰,那夜的千两银票,姑娘也是亲眼目睹的。只是,今日我家主子解了姑娘之急,望姑娘下车随在下去与我家主子相见一番。若是姑娘这次也拒绝,便委实无礼了。”
说着,也不待云倾月回答,他已是朝围着云倾月马车的小贩望来,淡道:“你们一一说个数吧,要赔付多少?”
围住云倾月马车的小贩们顿时朝那素衣男子围去,嘈杂之中,纷纷报出数目。
云倾月淡眼静观,却也仅是片刻,她瞅准了势头,一手握紧缰绳,朝那素衣男子遥遥道:“你家公子的好意,我便记下了,只是今日有急事在身,不可耽搁,他日有缘再谢你家公子好意。”
嗓音一落,待那素衣男子扭头望她,她手中的马鞭已是刹那抽在了马背,使得马儿当即嘶鸣一声,四蹄狂奔。
这厢的素衣男子眉头一皱,面上漫出几许冷意。
眨眼间,他整个人便在一众小贩的惊愕中飞身而起,然而他不过是朝云倾月的马车追了数米,却突然自空中坠落,下得一众平头百姓纷纷躲避。
却也在他刚要落地的刹那,一道墨黑身影自半空腾来,并伸手险险勾住了素衣男子的衣衫,素衣男子也趁势腾空翻转,险险在地面站稳。
彼时,素衣男子已是脸色苍白,身形微微发颤,待望清身侧的墨袍男子,他恭敬的唤了声:“公子。”
墨袍男子并未理会,仅是目光朝他的肩头落去,眸色深邃骇人。
素衣男子也白着脸,身子越发的有些颤抖。
方才在半空中自己这肩头突然剧痛,使得他内力出岔,于半空摔下,他心底沉重了几许,目光也朝自己的肩头一落,意料之中见得自己的肩头有枚细细的银针。
他正要伸手去拔,然而指尖未触及上那枚银针,墨袍男子已是先他一步抬指取走了他肩上的银针,凝眸打量。
他默了片刻,僵硬的道:“属下失职,再次未曾将那位姑娘带来,望公子责罚。”
墨袍男子的面容刚毅,因着布了诸多深沉之色,加之浑身上下的大气与冷冽之意尽显,倒是越发的令人骇然。
他依旧静静的凝着手中的银针,不曾答话,待过了片刻,他才冷沉沉的低道:“并非你之过。那人使出的银针,普天之下,怕是没人能避过。”
素衣男子目光当即一颤,紧着嗓音惊道:“这袭击属下之人是……”
墨袍男子深黑的墨瞳里溢出几许冷沉沉的精光:“必是那人了。”说着,唇瓣上溢出半许冷笑:“此番凤澜之行,惊喜倒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