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的人已经消失,安静如风,不留一分痕迹。安穆看着掉落在水上的面纱,微微垂了垂眉眼,继续洗浴,今夜她就当没发生过就好。洗完便起身,轻轻擦拭干水珠,把药粉涂抹在脸部和身体的伤疤上,这才穿好衣服,头发还未干,她便泡了壶茶,慢慢的喝着,明天先从市场入手,看看整个村庄的一个商业运转,一个经济命脉的走向,然后选择自己能选择入手的来做,自己手里的钱只能允许自己吃饱一个月,若是不能一个月内找到适合自己的职业入手,麻烦,就大了。
雪欲来的时候,又烫一壶酒,将寂寞绵长入口,大寒夜,山那头,彤云出岫,小炉边,那首歌谣,不经意被写就,白露前,麦未熟,恰是初秋,约临走,将柴扉轻叩,岭上霜红也浸透了眼眸,那首歌,哽在喉,沉默不忍回头,卿尚小,共采薇,风欲暖,初成蕊,问离人,山中四季流转又几岁,卿初嫁,独采薇,露尚稀,叶已翠,问征人,何处望乡一枯一葳蕤,雨未停的时节,煎茶试新叶,让光阴,杯中交叠,茅檐下,水如泻,沾衣未觉,研开墨,芒种刚过,歌写至下阙,春分后,花未谢,尚可采撷,却低首,问是叶非叶,枝上残香也覆了眼睫,谁和着那首歌,刚吟罢的第一节,卿尚小,共采薇,风欲暖,初成蕊,问离人,山中四季流转又几岁,卿初嫁,独采薇,露尚稀,叶已翠,问征人,何处望乡一枯一葳蕤,卿已老,忆采薇,草未凋,又抽穗,问斯人,等到野火燃尽胡不归,昔我往,杨柳垂,
今我来,雪霏霏,问故人,可记当年高歌唱采薇。
静静的用最小的毛笔写完,头发也干了,看着许久未写的楷书,安穆不由得一笑,不知道这个时代是什么笔法什么文字,自己竟然把简体的楷体写出来,指不定多么惊世骇俗呢,不过自己只是在一个小村庄里,一个人住,也不会惹起多大的是非,这么想着,安穆便任由宣纸铺在桌子上,起身回睡房。看着自己的卧室,安穆有些好笑的摸着木制精良的古床,以前在电视上竟然看到,想不到如今自己竟然能体验来了,真是,说不出什么心情呢,脱了鞋,上床盖好被子。
午夜时分,安穆沉沉睡去,而屋顶一直坐着看星星的采花贼则是面无表情的在夜风里沉默,那张脸竟然让他感到莫明的心悸,这是为什么呢。思来也是多余,飞身下去,看到书房的门是开着的,不由得走进去,夜色下的桌子上,笔迹娟秀的宣纸留住了他的目光,那首词也如同那女子的眼神一般的让他莫明的心悸,好一首采薇词,好一个,小夜叉。采花贼把宣纸卷起,带走。小夜叉,若是日后有缘,我们再相见吧,希望再次相见的时候,你能变成普通女子的了脸,不然,真的可惜了那样一双眼睛,清澈而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