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君涵:“……”
这小丫头还真的宠不得,一宠那犟脾气就来了,可是不宠她,命令她或者凶她,她就苦着小脸,让你心不安理不直的,烦都烦死了。
把手里刚刚整理好的一大沓4A纸往桌子上一扔,再双手把它们炒乱。
坐下来准备工作,刚坐下,眼睛不小心瞥见薄荟蔚拿着圆珠笔顶在下巴,身子跨在桌子上,狭长的桃花眼瞪得大大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怎么?”
薄荟蔚赶紧收回看他的眼神,胡乱地指了指桌上那些纸:“你怎么又把纸弄乱了?”
她有点强迫症,看见桌子这么乱,她的心就会跟桌子上的纸一样乱的。
“你写你的,”
……
薄荟蔚见劝不了他索性也不说话,认真作题,她做的是数学题,有的时候难免要苦思冥想,她的卡通圆珠笔上有一小簇毛,她就顶着下巴,挠啊挠,挠啊挠的。
书房多了一个人,作为书房的原主人,薛君涵当然是不习惯的,工作效率低了,思绪总是玩飘离。
眼睛总是不老实,老往薄荟蔚的方向瞥,一瞥两瞥三瞥,总是要瞥出问题的,何况薄荟蔚的动作那么……那么撩拨他的心。
他也不明白,只是这么平常的动作,就是小学生都习惯性会做的动作,为何薄荟蔚做来,就那么性’感呢?
本来就‘饿着’的他,这会更想吃肉.肉了。
但想到刚才放了狠话,这会要是不守规则,这小丫头不知道怎么闹腾呢,别无他法,我们的薛大总裁,低吼一声,“你写作业就好好写,用那团毛挠下巴干嘛?不想写就出去。”
薄荟蔚本来差点就把思路想通了,这薛君涵一吼,什么鸟都让他吓跑了。
“出去就出去,你吼什么吼,了不起啊,”薄荟蔚又委屈了,薛君涵这个恶魔,她还可以他变好了,没想到还是那个讨厌的老男人。
她好好写着她的作业,不说话,也没半点动作,碍他什么事了。
收拾自己的练习册,本子就想离开。
“站住,”薛君涵咬牙切齿,“你想到哪写?卧室?那是睡觉的地方,我不喜欢睡觉的地方有这些东西,扰我清梦……”
“那我去客厅总行了吧,”
“不行,”这小丫头片子敢和他顶嘴了。
“你……”
在薄荟蔚看来,薛君涵这是有意要为难她的。
薄荟蔚的性子简单,连脑袋都比别人少根筋,她想不出更有说服她自己的理由。
“就在这儿写,”其实薛君涵也是想和她呆一房间的,虽然工作效率低了,但心却比任何时候的他都宁静。
“我不要,”没想到薄荟蔚却是犟起来,“我不要和你一起,”
薛君涵脸黑了,“你不和我一起,你想和谁一起,”
本来,他不骂她的时候,她就怕他,更别说他吼她了。
“我就是不要,”薄荟蔚又委屈了,大滴大滴的眼泪啊又下来了,“我好好写我的作业,又没说话,你就突然吼我,我哪里做错了,”
“呜~呜~”
薛君涵揉揉眉心,“行了,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吼你,打扰你写作业,现在你回去写,我不会再打扰你了,满意?”
曾几何时,薛君涵干过这样的事,说过这么低声下气的话。
只是薄荟蔚这小丫头确定不知好歹。
抱着练习册,也没有个坐回去写作业的意思。
“你要造反不成?”薛君涵好话都说过了,却没见她哼一声,心情自然就不美丽了。
薄荟蔚是想听他的话的,但她一想到自己刚才正快想通的练习题,就那么忘了,再也想不起来,她就特别生气。
虽然她卖给了薛君涵,但她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她有人权,他薛君涵凭什么老是这么对她呼来喝去的。
“是,我就是要造反,”心一狠,“薛君涵我讨厌你,我讨厌死你了,你总是这样,每次都不顾我的意愿,老是强迫我,让我来书房的是你,现在让我出去的也是你,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老是这么对我呢,呜呜呜~”
说到最后,薄荟蔚抱着自己,蹲在地板上放声大哭。
薛君涵却是不知所措,从来,她都不会对他说心里话,哪怕是他帮她家人,她也只是开心但从来不会跟他说她是怎么想的,她要什么什么。
她的开心,她的难过,她都会藏起来。
他只有通过常理去判断,她会怎么样怎么样,他也知道她不喜欢自己,可没想到是如此。
只是,她的话异常刺耳,她不喜欢自己,她讨厌自己。
从来没有爱过人的薛君涵,在这一刻乱了手脚,他不想她讨厌自己,他想要她对自己笑。
但他不知道该如此去做,放下手里的钢笔,走到缩成一团的她的身边,双手把她围着,“乖,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是这样想的,别哭了,再哭,书房水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