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雷,伴着耀眼的闪电,将整个房间照亮,离魅一惊,陷入情。欲的眸子也重新恢复了清亮,一个翻身,躺倒在内侧,未央多半是被吓到了,僵硬的躺在原处,眼睛盯着头顶帷幔,有丝不明所以的懵懂,半晌,燥热退去,侧了身子,唤道,“阿离。”
离魅突然伸出手臂,将她捞入怀中,未央被她箍的有些难受,刚要开口,却被他一把将头按进了怀里,低声喝道,“睡觉,不准说话。”
未央顿时噤了声,乖觉的闭了嘴,目光经由臂膀间遗留的缝隙望上去,只见离魅薄唇紧抿,秀眉微蹙,看来真的是生气了,可是转念想,自己也没有做什么惹他生气的事啊,闷闷想了半晌,困意袭来,也就睡了过去。
听着怀中渐渐浮起的均匀呼吸,离魅手臂上的力气才稍稍松懈,天知道,方才他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堪堪忍住,而她这个罪魁祸首却一副完全无辜的表情,无奈又气恼,离魅低头,唇齿附上未央露出长衫的玉肩,轻轻的咬上去,不多时一道蝶样的红色印记浮现肩头,离魅勾唇浅笑,亮若繁星的眸子凝了未央半日,方缓缓合上。
次日清晨,鸡叫三遍,睡梦里的未央模糊听到一阵叫卖声,“糖葫芦啊,糖葫芦。”
口齿不清的嘟囔了一句,“糖葫芦。”
离魅单手撑起一边,嫌弃又无奈的盯着她嘴角渐渐溢出的口水,感觉刚才如花睡颜相较此时真是天大的幻灭。
兀自慨叹间,不曾想未央猛地一个挺身,直直的袭上他的面门,“嘶。”离魅疼的直抽冷气。
“好疼,啊,流血了。”这下,未央真的是睡意全无了,双手捂住鼻子哀嚎,感觉掌心有丝粘腻感,摊开手掌一看,竟然满满的都是血。
她天生对血有种恐惧,眼看流了这么多血,竟不可思议的错觉自己是不是要死了,举着染血的手掌托到离魅眼前,无措的哭喊,“阿离,我流了好多血,是不是要死了?”
离魅也没有想到单是看她睡个觉,也能酿成一场血光之灾,心下感叹之余,更多的是慌乱与心疼,一边取毛巾,一边软声安慰,“小央别哭,我马上就给你止血。”
忙活了半日,血总算止住了,也不知是心急还是担忧,深秋的早晨只穿了一件薄衫的离魅竟生了一头的汗。
未央靠在他的怀里,也不敢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鼻血又流个不停,只等了半晌,离魅问她还痛吗?
才闷闷的回到不疼了,接着眼泪再次积聚,离魅一叠声的问她,怎么了,怎么了。
混着鼻涕和眼泪,哽咽的回他,“都怪你,卖糖葫芦的都走远了。”
离魅噗的一声笑出来,半晌才止住,“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个糖葫芦吗?等下我们吃过早饭,我就带你去卖糖葫芦的那人家,想吃多少,我们就吃多少,好不好?”
“真的吗?”听到有数不清的糖葫芦吃,未央顿时止住了哭泣,从离魅的怀里爬起来,笑逐颜开的问他。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就知道阿离最好了。”未央重新又躺回离魅的怀里,一脸的期待。
闻香敲门,离魅起身去应,打开门,只见她手中托着一件女子的裙衫,“公子,这是奴婢平日穿的几件衣服,暂且让姑娘将就一下吧。”
离魅伸手接过,目光一扫,都是当初尚在南疆宫中时赏赐的,粉红浅绿,闻香素喜淡色,只穿白裙,所以虽然时隔五六年之久,因不曾穿着,上等布料做成的衣服依旧是十成的新。
“可收到什么消息?”
“不曾,只是距离景公主来帝都的期限越来越近,若是她去南苑寻公子不到,奴婢担心她会动用蛊术寻到此处,公主与二殿下要好,难保不会将公子的行踪告诉二殿下。”闻香说出担忧。
离魅沉吟片刻,开口问道,“池瞑还有几日可返回帝都?”
“少则也要半月,再加上大军需要尽可能的掩藏行踪前行,恐怕耽搁的时日会更久。”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吧。”离魅欲转身合门,被闻香从身后叫住。
“公子!”
“还有什么事?”
“若是此次行动成功,景公主,二殿下还有整个南疆国的子民,您打算如何跟他们解释?”
“到时一切放在眼前,他们自会明白,何须解释。”
“那公子您哪?复国后,您将何去何从?”闻香的目光飘向屋内。
“你不是已经替我做出了决定吗?”
“塑忆蛊只是奴婢对公子心思的妄自揣度,倘若公子心意并非如此,那么奴婢……”
“好了,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你先退下吧。”离魅陡然打断闻香的话,脸上浮出薄薄的冷。
闻香知道她再次触碰了底线,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不该做的不做,只是心意使然,迫使她一次次的越规,低头回了一声“是。”转身缓缓离去。
未央挑了件淡红色的裙子,穿在身上正合适,无限欢喜的拉着离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