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浅的姑娘可能是觉得脸上挂不住,悄悄的退出了人群。
晚落又随手的翻捡了一番,再拿出一支花簪,不等她开口询问,早有姑娘急不可待的开了口,“那是我的,是早年收的,戴了有五六年了,如今拿去当,也不见的能换来几文钱,今儿拿出来,倒是可以为其他的首饰腾出个地儿来。”一番话,花不含糊的贬低了燕舞的身价,收到的原来竟是她人不想要的破烂。
燕舞上前一步,对着那姑娘一通吼,“你说什么?”
姑娘识时务,浅笑两声,携着她身侧的男客走了。
燕舞重新回到晚落的近旁,表情可怖的命令道,“把它给我。”
“哎,别慌嘛,”晚落抚开怒指着她的手臂,笑意盈盈的说道,“先把你手上的玉镯拿给我瞧瞧,我就还你。”
燕舞虽说有一千个不情愿,不过看着即将翻出护栏外的木匣也只好暂时忍下,将手里的玉镯递给了晚落。
伸手接过,举过头顶,对着透过镂窗的素白阳光瞧了个仔细,喃喃道,“温润似水,毫无瑕疵,如此翡翠,当真难见,不知在场的哪位贤才可以估出个价来。”
四周看客一片骚动,不多时,一位老板摸样的中年人摸着胡须走进了几步,细瞧了几眼,说道,“小公子说的不错,像这样上等的翡翠的确世间罕见,若是真要故出个价来,一千两黄金也是保守了说。”
“一千两,还是黄金。”周围又是一阵骚动。
“怎的,不相信我的眼力?”
“那哪儿能,赵老板整日里和价值连城的金银玉器打交道,要说看走眼,那时绝不可能的事。”
赵老板对此奉承话颇为受用,最后瞧了眼镯子,转而心满意足的退了回去。
逆光举起镯子,耀目的翠绿光泽迎着惊叹声四散开去,没错,这就是她苏晚落想要的效果。
“我只道,这镯子不同一般的物件,没想到却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晚落捻着镯子轻轻的转了两圈,转而焕然大悟似的说道,“哎,对了,方才好像听到哪位姑娘给了个不值一文的评价,还为此动了火气,看来真的有些有眼不识金镶玉了哪,既然那么嫌弃不如就便宜了我吧。”晚落说着将镯子套上手腕,一副不胜欢喜的表情。
而燕舞也只能恨得咬牙切齿,众目睽睽之下,再无招可施。
“姑娘的匣子,还你。”晚落作势移动木匣,却在燕舞触及边沿的时候,一松力气,匣子就直直的跌下了一楼,正好落在人来人往的过道,顷刻,满匣子的首饰被哄抢一空。
“哎呀,姑娘这么就没接住哪?这下好了,姑娘辛辛苦苦得来的嫁妆全没了。”晚落面色急切,还配合似的直拍栏杆,再回头瞧燕舞,只觉一道白光闪过,是储了十二分力道的耳光,夹带着风声,直直的向她袭来。
如此激烈的反应晚落着实不曾料到,当下愣在了原地,再想不起躲闪,脑海里浮想的全是这一巴掌挨实后的疼痛,以及惨不忍睹的场景,五个鲜红的指印浮起,整个右脸颊肿成个包子状,要她如何回家,如何解释,更可怕的还要数夜凌越瞬间冰凝的一张脸,本来俊逸非凡的面容突然就结上了一层霜,天哪,想想都可怕。
晚落惊异于她还有多余的心思想这些有的没的,避无可避,索性闭上了双眼,同时还将一声痛呼推到了嗓子眼,只等着破空而出。
“小落……”“丫头”轻柔,磁性的两声呼喊接连传进耳膜,紧接着是喊破喉咙的一声尖叫,晚落以为是自己的声音,可是脸上并没有浮起火辣辣的痛啊,疑惑不解里,她羽睫轻颤的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