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包容着柔软的心。
“我要她死!”泪已止,眼中抹上了肃杀。
“不要这么做。”他阻止。
但她不回应,眼中的坚决未曾更改。
白煦握住她双手:“那赵姑娘已手下留情了。”
“感激她伤你不深吗?”她讥言:“她落谷便是要引师父救人,趁机伤害。”而她不会饶过伤害她至亲的人。
白煦摇头,回想着某些令他百思不解的片断……在赵紫姬伤他那一刻,她的表情浮着柔和,化去了原来的冷意,并且几乎无意遁逃,等待着他的伤害或——同归于尽。
为什么呢?那时她心中在想什么?
无法想清,且不深想,此刻只盼能打消叶盼融的复仇心,他道:“答应为师这一次吧,好吗?”
“过分的宽容反是放纵罪恶横行。”她狠心拒绝他的要求。
“如果这仇非报不可,让为师自行处理吧!”
顿了许久,她才咬牙点头:“好。但如果再有第二次,我必定杀了她!”望着师父疲惫的脸色,不忍再违逆惹他伤神。“休息吧!师父。晚些我们再回去。”轻拂他睡穴,他放心地沉睡入梦乡。
几颗星子在晚霞中眨眼,凉风习习而来,颇有寒意。她小心将披风盖住他伤背,顺道拂开他肩背上的发丝。做完所有可做的事之后,双手却无法移开他俊逸的面庞。这人——是她的至亲,她的师父,终生不变的依偎,却不会属于她,不是她能独占的人中龙凤。
绝望的未来使她冲动,至少至少,此刻他是真正属于她一人的,不仅是师,不仅是父,亦是——爱人。
她低俯面孔,虔诚地亲吻他的额、他的肩、他的鼻端、他的面孔与——他的唇。
虽清涩如靖蜒点水而过,但震撼感受依然跃上心头。一亲一吻间,全是密密切切的浓情依恋;从自欺中,寻求绝望的餍足。
某种程度上而言,她已得到了他。
悲凉而冷肃的心思与全神贯汪的凝视,使她忘了注意周遭可能隐伏着危险。
一双蛰狂如狼的眼,眨了眨眼地凝视着他们。或许是这一双眼的主人功力太过高深,也或许是叶盼融的疏忽,竟然让她被观察了良久仍无所觉。
夜幕逐渐拢上,星辰稀落;而山谷下的人们,一迳的寂寥,无觉可能会有的危机……
第二日清晨,当白熙彻夜令人往山谷下救人,兵分三路寻找,白煦恰巧在半路上与他们会合。
没有众人预料的粉身碎骨,亦没有重大的伤势。白煦只道背部受了擦伤,并无大碍。他也无心太过详细诉说,一心只想回山庄与父母道平安,任凭众人猜测他的安全来自武艺高强的女徒守护所致。
寻常人可以轻易瞒过,却瞒不过昨日亦在场的四大公子与玉婉儿。
能轻易跳下绝谷,在半空中使力送人平安上来,若非有绝顶武功,早已粉身碎骨,更遑论救人。
莫怪众娇客们全以异样眼光看待斯文儒雅的白煦,传出去是何等惊世骇人的大消息啊!那么一来,白煦当真是叶盼融“名副其实”的师父了!
多少诽谤的臆测危及他们师徒的名声,全因世人质疑白煦为人师的真实性。他们的不言不语、不作解释,更让心存歪念的人大肆渲染他们之间的暧昧。
然而,真正的事实便是事实,他确实是叶盼融的师父。恐怕江湖上又会有更多话题可以谈论与臆测了,其中更不乏人人都想知道的一件事——白煦师承何人?以他的身家背景而言,他不该是会高深武的人呀!
一同回到山庄,除了忧火如焚的白老夫妇之外,更有一位泣不成声、直往白煦身畔偎去的未婚妻,场面煞是热闹。
混乱的现象,无人注意现场外边其他人的小动作。
叶盼融悄然退下,然而才走出大厅门口,便被南宫卓唤住:“叶姑娘,请留步。”
其余三公子也跟了出来。
叶盼融神色略为不耐,仍是止步,冷然地等他们开口。但如果他们期盼由她身上满足他们自身的好奇心,他们可就打错算盘了。
“在下最近得知一项消息,原本仍质疑它的真实性,但昨日你与白公子落下山谷之后,又送了赵姑娘上来,方才记起,那位赵紫姬应该便是楚狂人的手下。如此一来,传闻楚狂人盯上了你,可能不是误传,你自己千万要小心:”若不是为了心悬这件事,南宫卓可没脸在上次不欢而散后,再硬来此叼扰。倾慕是一回事,无端地死皮赖脸又如何做得来。就连向来急躁的慕容慎文,也做不出这种事吧!何况当初便是他惹出的事端。
其他江湖人对叶盼融有所图谋尚可置之不理,但传闻是楚狂人,那么她一定得放在心上才行,这人是轻敌不得的。十数年来,楚狂人不能说作恶多端,只是一旦他有兴趣的事,一定会做到底,毁人与被毁,都会不顾一切去做。
他并不求取某件事做完后的价值,更不要求一定要有什么结果。他只是突然兴起,就去做了。
关于楚狂人的传闻听得令人心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