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5)

点绛唇 席绢 10577 字 2013-08-30

心思,也不愿绊住人,只问出最后一个问题:“因为付出太多恩情,使你不能妄动,怕成为一种勒索吗?”

聪慧至极的女子,不愧为“应天第一才女”!他没有回答,只是以笑容表示她猜个正着。他十数年来未曾想过其它,更不容许自己去想。他只知道叶盼融极端欠缺温暖,他尽其所能地给予,她的需要是他一心想付出的。

但……如果是爱情呢?真正是他没想过的。

此刻自是,他也不愿去想。

正要驱马回转与爱徒并行,不料前方突然传来白熙心神俱裂的狂吼“赵姑娘!小心!”

众人看到的,是马车上的赵紫姬突然往山谷中跌落!由于马车正要回转过一处艰险的峭壁处,车轮突来一阵颠簸,便将坐在外侧的赵紫姬给甩了下去。

慌乱成一团的队伍中,只见一抹白影如掠光,毫不迟疑地飞纵下山谷是白煦!

“哎呀!二少爷怎么跳下去了?”随行的总管尖呼,端差没昏死过去。

他是有武功的,并且功力深厚。

在几次借石使力飞纵近她身时,面朝上的赵紫姬直直盯着那抹若飞鸿而来的雪白光影,直到他终于抓住她,扛住她下坠的身影;正欲栖身于峭壁上突出的松树往上使力时,赵紫姬条地攻出一掌朝他心口,全然无防的白煦硬生生接下胸口的剧痛,同时颈背上似有尖锐之物刺入,令他霎时吐出一口浊血。

正常受攻击的人在此时早该将怀中罗刹丢开,任其跌落绝谷粉身碎骨;或者功力更上乘的人,早在地出手时便可放下她躲过攻击,但白煦不是任何人,他是下来救人的。含住一口真气,不让血气再倾吐出口,任其在胸臆翻涌创痛,也不让真气流散。右手成拳,将她身躯往上推去,无论如何也要救她一命。

“师父!”功力深厚的叶盼融看到了谷中的情景,立即飞身纵下,与赵紫姬错身而过时,以牙还牙击出一掌,将她更快送上去,也让她受到重创。

无心理会赵紫姬何以不防不守,一心只想救白煦的她,无意以石借力,任自己坠落的速度犹如失足之人,张惶地寻找白煦。

终于在几近山谷底、山涧之上,长着一株强劲的古松,托住了白煦无力自救的身躯。

她缓提真气,让自己坠落的身形渐缓,犹如一只飘落的黑羽毛。她并不确定古松能否托住两人的重量,于是在古松的上方寻了目标,抽出银剑利入岩石之中,剑柄权充立足之处。她抱扶住自煦,急唤着:“师父!”为什么他身上全是血?

咳出瘀血,白煦不让自己昏迷,极目看向落下的地方,并不想让叶盼融耗去真气扶他飞上数十丈的高处。刚才赵紫姬动手时,为了怕她被锐石所伤,他以背承受,此刻已是血迹斑斑,哪里舍得爱徒为了攀上去而受折磨?

“咱们到山涧去,比较近些,为师身上有药。”他一向随身带药,全是为叶盼融准备,不料却是用在自己身上了。

她点头,抱住他纵身跃下,只急切想为他身上的伤口包扎,却没有发现自己正泪如雨下……

面目全非的背部并不值得忧心,真正伤重的是他胸口的火红掌印;而白煦颈背上有一道伤口,伤口的周围泛着诡异的橘光,那色调似乎正是赵紫姬十指上所涂白蔻丹颜色,小小伤口亦令叶盼融泛着不安。

“师父,这掌印要的何除去?”

“这是‘火砂掌’,下得重些可伤及心脉,使人立即丧命。我想是赵姑娘手下留情了。”他扯出笑容,伸手拭去她颊边残留的泪,交代道:“刚才吃下续命丹,真气已逐渐可以汇聚。你只须为我护持,让我以内力引动药效,逼出掌印即可。”

“这里不会有人,让徒儿助您一臂之力。”她坚持着,不让受伤的他妄动真气。

“盼……好吧!”她的脆弱与坚持令白煦不忍拒绝。“麻烦你了。”

需要她的帮助,对彼此都是新奇的经验。白煦略为不自在,但叶盼融则是心喜的。

将药物外数与内服之后,她盘坐在他面前,运气于双掌间,平贴向他结实的胸膛,领导他体内的真气与药性,依着他的指示行走各大穴道。

时间不断地流逝,天色由明亮渐渐转向彩霞满布,浑然不觉的叶盼融一心只专注在那顽强的掌印之上,直到掌印转淡,成为寻常的瘀痕之后,白煦以内力将她真气震开,不愿她再浪费内力、损耗精神。

各自运气复原好一晌,叶盼融将师父小心扶趴在草地上,让他头枕着她膝,小心揉抹着药品,医治他背部的伤口。

“我们回去了吧!”白煦自觉身体已无大碍,直要起身,强振疲累的身体。

她阻止他:“再休息一会,不急!您的背上仍在流血。”

“但家里的人会担心。”他抬眼,发现她的泪仍在流,柔声道:“别为我流泪,我不会有事的。”

叶盼融伸手接住晶泪,才发现自己一直在流泪……这种属于脆弱象征的液体,原以为早已远离她冷硬的生命;然而恐惧失去仅有亲人的心绪波涌,终究止不住珠泪溢满成串。再厚硬的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