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说他姓金?」黄希尧插一嘴问。
「不知他是袭爵或封爵?」于承峰咕哝。
「废话,是封爵,没听他说阿玛、额娘吗?人家父母还在呢!」傅康说。
「那他父亲起码也该是个多罗贝勒。」玉弘明点着头道。
「还有,他说他是宗人府右宗人、镶蓝旗满洲都统,天,他的官位品级比我还高呢!」袁士弼不可思议的直摇头。
「但,他不过才十六、七岁……」袁夫人更不敢相信。
「可是,娘,」袁舞袖拉拉娘亲的袖子。「这么一来,算命先生说的不就证验了吗?他说大姊会嫁个身分高贵的夫婿,连朝中一品大臣都得对他行礼,姊夫不就是了?」
一阵静默,随后一阵异口同声。
「对喔!」
下一刻,玉弘明与黄希尧不约而同转眼望定汪映蓝,虽不吭半声,汪映蓝也能明白。
她真想孤独痛苦一生吗?
汪映蓝垂眸思索片刻,抬眼,表情依旧淡漠。「这只是巧合。」换言之,她不相信,不相信冥冥中真有某种奇特的力量能够主宰她的生命。
不,她的生命只有她自己能够决定!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
既然金日不肯明说,大家只好装作没那一回事,袁士弼也安心地启程赶回小金川战区去了。
「姊夫。」
「嗯?」
「你见过皇帝吗?」
「见过啊。」
「好看吗?」
亭子里,金日啃着水梨,漫不经心地朝对面的袁蝶袖瞄去一眼。
「干嘛,妳想进后宫作嫔妃?过两年后再说吧!」
「讨厌啦,才不是呢,人家只是好奇嘛!」
「最好不要,谁敢评论皇上的容貌,我可还没活够呢!」
「哼,希罕!」袁蝶袖对他装个鬼脸,跑走了。
金日哈哈一笑,再咬一口水梨,眼角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往通向东跨院的月洞门瞥一下。
人影倏闪。
他不禁莞尔。「他想干什么?抓我?我还以为他已经忘了自个儿是谁了呢!」
不过,来就来吧,谁怕谁呀!
摇摇头,他起身回房去了,待会儿又得喝汤药了,尽管难喝得要死,但他不敢不喝。
一来是他不喝的话,翠袖肯定会掉一湖泪水来淹死他;二来是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子还虚得很,老是头晕眼花,倦怠乏力,他只是硬装出好样子来让翠袖安心而已,其实大部分时候他都累得只想躺下来睡觉。
唉,这要是让额娘知道,额娘不笑死他才怪!
***凤鸣轩独家制作***bbs.fmx.cn***
两个时辰后,西昌城南,邛海南岸的泸山!
光福寺旁的荫林内,一位孤立许久的中年美妇人徐缓的回过身来,面对林间小径,一位年轻人疾行而至。
「娘。」
「弘儿,许久没联络,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解释一下呢?」
美妇人的声音十分温柔慈祥,却又隐隐透着一股威严,听的年轻人不觉瑟缩了一下,不知为何,在人前他是一个样,沉着稳重,从容自若,甚至还有点儿冷森;但在母亲面前,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兴起一丝惧意,变回一个平常人家的儿子。
「孩儿……孩儿喜欢上一位小姐。」
美妇人凝目注视他片刻,叹气。
「弘儿,你不想告诉我实话吗?」
年轻人窒了一下。「她是官家小姐,但她爹已被流放了!」
「而她也不是那种会为反清大业付出的女人。」
「谁说的?」年轻人脱口道。
「七长老。」美妇人轻轻道。「你许久没有联络,我让她去找你,后来她在这里找到你,也查明白你为何逗留在这里不回去,这才通知我过来。弘儿,七长老也是女人,她的眼光你应该信得过吧?」
年轻人又窒住了。「那……那就不要让她知道。」
美妇人叹息。「短时间,可能,但你真能一辈子不让她知道吗?」
年轻人无言以对,美妇人上前握住他的手。
「弘儿,天下女人遍地皆是,又何苦要执着于一个无心于你的女人呢?」
「但我只要她一个!」
「可是你不能。」
年轻人咬咬牙。「那我就离开你们!」
闻言,美妇人吃惊的睁大美眸。「为了她,你要舍弃你的责任?」
「那也是娘强加在我身上的责任!」年轻人硬声反驳。
美妇人怔愣地注定他,良久,她黯然苦笑。
「好吧,也许你本来就不适合承担这份责任。不过……」
「我知道,我得做件事,一件足以让舅舅相信我不会出卖你们的事。」
「而且……」
「我只能独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