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好半晌后——
「好吧,贝子爷我考虑考虑。」他懒洋洋地说。「那么,若是两位没别的事儿了,可以请了吧?」
「是,是,卑职告退,卑职告退!」两人争先恐后转身要落跑。
「回来!」
两人窒着呼吸回身。「贝子爷?」
「帮我转告重庆镇赵总兵一声,他那二儿子贝子爷我定下了,别给乱订亲事,不然贝子爷我饶不了他!」
「是,是!」
「走吧!」
两人慌慌张张逃之夭夭,一路逃回战区最前线,那里还比这里安全。
金日吁了口气,又扬起一脸纯真无邪的笑,「好,解决了,这下子他们应该不敢再来嘬雷子了!」起身,拉起一脸呆样的翠袖。「走,我饿了,该去伺候妳夫君的肚子了!」
他们相偕走出厅,转个弯儿就不见人影了,而厅内众人仍处于终极冻结状态之中。
那个毛头小子竟是位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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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桌金日爱吃的菜肴,翠袖正在伺候夫婿进午膳——所谓的伺候,就是帮他剥虾子,剔鱼骨头,舀汤倒茶之类的。
「夫君。」
「嗯?」
「他们为什么叫你贝子爷?」
筷子险些滑手,金日慢慢放下竹箸,不晓得该叹气还是该笑出来才好。
「因为我是个固山贝子。」
「为什么我不知道?」
「因为我没告诉妳。」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妳没问。」
「对喔,我根本没问过你嘛!」翠袖恍然大悟,然后,没问题了。
金日哭笑不得,有点头痛,也很庆幸,或许他要瞒住她某些「私人小秘密」并不是太困难的事。
「夫君。」
「嗯?」
「刚才在别院里,」翠袖的脑袋已经想到别的事上去了。「于大哥好像很伤心,我是不是在无意中伤害到他了呢?」
金日瞟她一眼,拿起竹箸来夹起一片熬锅肉放入口中。
「岳母大人没跟妳说什么吗?」
「娘只跟我说于大哥和傅叔叔是真的很喜欢我……」她轻轻皱起眉头。「为什么不跟我讲清楚呢?」
金日莞尔,「岳母大人没跟妳说明白,多半是因为她希望妳能用最坦白的态度让他们了解状况。」他慢条斯理地说。「往后,妳也该懂得了,无论过去你们有多么亲近,只要是男人,妳都得跟他们保持几分距离,以免对方误会而受到伤害。」
翠袖认真聆听,认真思考,听完后便点头。「嗯嗯,我知道了。」
又夹了一筷子棒棒鸡,「怎地不跟我辩几句?」金日漫不经心地问。
「辩什么?」
「比方说他们以前对妳倍儿好啦,现在跟他们保持距离好不落忍啦!」
「不。」翠袖笑着摇摇头。「娘说过,我的个性太单纯,很容易在无意中伤害到别人,所以要尽量听从别人的劝诫。当然,不是所有人的话我都能听,但你是我的夫君,娘说的,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自然要听从夫君你的话呀!」
她说得理所当然,金日听得好不得意,差点放声哈哈大笑。
一直不肯娶亲,拖到老大不小,为的是害怕娶到像额娘那样任性的女人,往后得数着日子度过半辈子像阿玛那样悲壮惨烈的生活。
不过现在他可以安心了,这个小妮子不但不任性,还直性得很呢!
想爬到他头上撒野?
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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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后,喝过补药,金日如同往常般躺下睡午觉,翠袖端了餐盘,才刚踏出房门,眼前便黑了一大片。
「咦?要下雨了吗?」
「谁跟妳下雨!」
袁士弼笑骂着把她拉到院子里,一群人紧跟在后,掩不住兴奋与好奇的心情。
「女婿跟妳说了吗?他是谁?」
翠袖怔了怔。「爹,您喝醉了吗?怎不认得他是谁了,他是我的夫君啊!」
袁士弼白眼一翻。「我是说,他叫什么名宇?」
「爹,您真的醉了,夫君叫金日,您忘了是不是?」翠袖揽眉,回头。「娘啊,妳怎么大白天就让爹喝醉了呢?」
「我……」袁夫人啼笑皆非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好了,你们别吵我,」翠袖硬从他们中间穿过去。「夫君说了,他醒来要喝甜汤,我得先去厨房吩咐,不然他喝不到会哭给我看的!」
大家眼睁睁看着她走开,不由面对面苦笑,现在才感觉到她单纯得有点可恨。
「固山贝子是宗室封爵,他不可能真的叫金日吧?」玉弘明喃喃道。
「他应该姓爱新觉罗,听说爱新在满语中是黄金之意。」袁夫人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