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来做什么?」
她指间动了动,终是没伸出手。「有话跟你说。」
对,这句她刚刚说过了,如果没事,她根本没工夫理会他醉死在哪个温柔乡。
咬牙忍过一阵晕眩,他挺直了身。「说吧,说完就快滚,我现在不看见你。」
「你答应过我,『他』回来前会做好你该做的事。」
所以现在是担心他没扮好慕容韬的角色,代主守住江山?
他与她都知道,这家主之位有多少人垂涎、又有多少双眼睛,虎视眈眈看着他哪一日出错,好伺机而动。
他这一罢手,日后就是慕容韬归来也枉然,江山早已易主。若非如此,她又何必委屈自己与他周旋?
「我哪儿没做好自己的事?该审的帐、该作的决策,我没一项少做、偏失了,难道族规还限制不能上花楼、在外头有几个红粉知己?」
她蹙收在。「这不是家主的行事作风,会引人——」
「我不是他!」他冷声道。「既是交易,咱位便来就事论事,你给我的,足以让我屈就若此吗?」
她以为,要摒弃一切、放掉自己去过他人的人生,这样决心容易吗?那一刀狠狠往胸口上捅时,他是抱亲着世上再无慕容韬的决心,从今而后,人人口中喊的不是他的名,想的也不是他,他甚至觉得,死的人是他,不是慕容韬。
没再多瞧她一眼,他转身而去。
只要没有她,去任何一个地方,都好。
出了寻芳阁,走入大街,甚至刻意融入熙来攘往的市集,可人潮再拥挤,终究还是孑然一身,拂不去的寂寥。
他知道她始终跟在身后,隔着一段距离。
无法忍受靠他太近,又万般无奈需护他周全,在她心爱的主子回来之前,他还有利用价值,不容闪失,是吗?
运用了点小技巧,摆脱她闪入暗巷,他靠向斑剥墙面。人潮的喧嚣吵嚷,令他被酒意侵蚀的身子感到万分不适,头疼欲裂。
他不要这般狼狈惨淡的自己让她瞧见,死也不愿。
事发之后,他夜夜梦魇,寝难安枕。
他也怕,怕兄长就这么让他大意玩掉了性命,每每思及此,总是通体发寒。
他太可悲,干了坏事又不够心狠手辣,弄得自己进退失据,万分狼狈。
直到今日,他仍在问自己,若早知如此,当初是否仍会这么做?
他从不后悔,人生只能向前,不能后退,就是爱了她,落得身心俱伤,他也没有悔过,可——
慕容韬一事,他真的悔了。
这一切若能重来,他定不会再伤兄长分毫,不会在那一晶,赌上两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