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见她这一趟,睡得多沉多尽兴?!
她脸儿辣红,与那个印子一个摸样,她忍住想呻...吟的窘困,强端出骄姿高傲,支撑她杈腰耸立的气势。
狻猊坐挺身,随意拨弄长发,笑容始终悬挂脸庞。
「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把我的言灵还我?!」昨夜灌醉他的小人招式失败,延维不再虚与委蛇,直接逼问。
「等你学会如何正确说话之后,我就还给你。」
「你当我是连话也不会说的奶臭娃娃吗?!我口齿伶俐,舌粲莲花,没几个人比我更会说话!」延维不服气的顶嘴。
「问题是你不太会说「好话」,奶臭娃娃起码一嘴可爱娃娃音,会说叔叔伯伯好姨姨婶婶美爷爷奶奶身体健康,这些你都不会呀。」言下之意,她比奶臭娃娃更不如。
「……我没有叔叔伯伯姨姨婶婶爷爷奶奶,不用去学习怎样阿谀献媚来换糖饴吃!」她哼声。
「不懂阿谀献媚无妨,但说没两三句话,就教人寻死觅活,实在也不妥当。」狻猊摇头,以表他的不苟同。
「不要你管!」延维跺脚啐他,娇蛮喝令:「快还我!」
他不答腔,慵懒整理着衣裳。
「没有言灵,我的处境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你若安分些,不去招惹危险,不树立敌人,你在这里很安全。」况且有他任她使唤,她要他来便来,谁想动她,得先过他这关,她所谓的危险,毫无根据。
「你——」延维气结,嘴角扭曲抽颤。
瞧狻猊眸光坚毅,不为所动,延维心里清楚,他说服不了、胁迫不来,甚至,就算她使出美人心机,柔若无骨地偎过去,吴侬软语,轻轻款款,也拐骗不了他的心软。
他看似笑脸迎人,实则城府深密,不是女人三言两语就能酥软了神智的男人。
好,他打定主意和她杠上了是吗?!
他说,她在这里很安全,是吗?!
他凭哪来的自信,以为他可以取代她依赖信任的言灵之术?
几次的随传随到,就妄想换她的死心塌地?
她延维没这么好打发,也不会蠢到如此容易讨好。
哼,她会让他瞧清楚,有他,没有言灵,她有多危险;她要好好打击他骄傲的志得意满,让他被自己的大话,恨恨噎着!
参娃与鱼姬欢乐融洽,在顶楼玉亭的珊栏上,并肩同坐,眺望千年珊瑚树,共赏珊瑚树桠间,忽明忽暗的流溢磷光。
千年珊瑚树怎会散发出高空星辰般的光?谁也说不出个理由,那一点一点的光,埋在珊瑚树体内,如同灵活的萤一般,时而窜集到细桠上,加剧了光芒,时又轰然飞散,像高空花火,缤纷粉碎。
它让静寂的海底城,也能欣赏到与人界相仿的星空美景,缀亮海之深处的黑幕,带来些些光芒。
参娃叨叨叽喳,双手比画着她在天山生活是,夜里的月儿有多贴近眼前,点点繁星又是怎生的数之不尽。鱼姬话少,听比说的更多,只是温柔笑意不曾稍减,偶尔参娃停下来喝杯茶时,才能听见鱼姬娓娓道些心里感触。
她们一参一鮻,因缘际会,在海底城相识,结为好友。虽然认识时间不长,彼此却都喜爱对方、关怀对方,友谊就此滋长,称不上多年老友,可交情亦不逊于莫逆之友。
尤其两人险些有「同锅之谊」,灵参煮鱼汤,鲜美入龙肚,同是药材,自然惺惺相惜。
「魟医最可怜了,差点遭睚眦扭断脖子,尔后又被你家那只给敲破脑袋,他在城里的命运让人同情。」
「负屃下手太重了……」鱼姬也觉得愧对魟医。
「他当时无计可施了嘛。」
「下回见到魟医,得向他说声抱歉……」
「魟医不会计较的啦,我回头摘两颗参果给他补补就好。」
「……你别了吧,你给他参果,二龙子还不是会去抢回来,徒增魟医的麻烦而已。」鱼姬轻笑阻止。参娃难道一点也没有自觉,她家那只的独占心有多强烈吗?只准自己吃,其他人沾都别想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