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笑时光,被不请自来的俏娃,硬生生打断。
「不介意我加入吧。」延维款步而至,窈窕身姿,风情万种。
「很介意耶,你最好坐那边去。」参娃遥指非常非常非——常之远的那处,距离此亭,约莫数里的城下角落,一点都不欢迎延维和她们靠太近。
「参娃,别这样。」鱼姬按住参娃驱逐延维的手势。参娃爱憎分明,为她喜欢的人,可以大方馈赠参叶参果不罗嗦,一旦面对她列入「讨厌排行」中的人物,她也不会委屈自己要假意交好。
在参娃眼中,延维是坏蛋,是被破坏别人恋情的恶徒,她讨厌延维,光是听过鱼姬和负屃那一段故事,这份讨厌,已深深奠定。
再加上近来延维努力捣毁城里诸多恋情,更使她对延维的讨厌,已经加倍再加倍迭上去。
鱼姬则不然,她对延维没有太多恨意,只有对延维处事心态的不解。
延维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没能让她获得实质的快乐。她并不是因为爱上了别人的丈夫,所以故意去争去抢,而是破坏完毕,一走了之,转身就忘掉她曾做过些什么……鱼姬不懂,这样有趣吗?
鱼姬尝过孤独的滋味,明白那有多难熬,而延维在龙骸城中,处处树敌,没有谁欢迎她——她猜想,延维定也感觉到孤独吧?
鱼姬以感同身受的心情,招呼延维入亭:
「你随意坐。」
延维毫不客气,挑了景观最佳的顺眼位置便坐,她径自倒茶吃点心,理所当然得像她才是正主儿。
「电掣,你守在这,她敢靠过来,你砍她没关系。」参娃拍拍紧随身旁的银色小龙,要它横亘在延维与她们之间,楚河汉界,谁也别犯谁。
「我不会过去啦,没啥好防的。」延维托腮媚笑,伸手想都电掣,被它露牙低狺给逼退,她不以为意,改为把玩盛满茶沫的白玉杯,一副闲聊口吻:「二龙子为了护你,把这只是龙又是刀的小东西留在你身边呀?真是情深意重呐。」
「那当然,睚眦对我最好最好最好了!」参娃提及睚眦,神色骄傲自满,像只开屏的孔雀,抬高头,挺起小胸,脸上镶嵌得意。
「得宠的前几年,皆是如此,捧在掌心,细细呵护;抱在怀里,软软厮蹭,嘘寒问暖、关怀备至,我一点都不意外。真知道,他的新鲜感会维持多久?人类短命,不到百年,变心之人一抓就是一大把,更何况是神兽,活越久,越觉枕边人尽是那副德行,久而久之,想看俩相厌,所谓的爱,连渣也不剩——」延维风凉自语,甜笑中夹带酸溜溜。
「你少胡说!我和睚眦要一辈子在一块!」参娃跳起来嚷叫。
「是是是,每个人刚开始都很有自信。」延维不争口头输赢,纤启轻耸,口吻却更教参娃生气。
「你别想破坏我跟睚眦!我才不听你说的浑话!我和睚眦好不好,我们自己最知道,你这个旁观者,根本不懂我们的爱有多少有多深,凭什么多嘴!」参娃气呼呼说。
「我也没说什么呀。」延维不改娇媚支颐,慵懒迷人。「况且我的言灵被狻猊封住,脱口的话没法子全变成真的,担心啥?不是说爱有多少有多深吗?怎么听起来还是怕怕的?」她咭咭发笑。
「小鱼,我们回楼子里去,别跟她说话,睚眦说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参娃拉起鱼姬要走。
「真美的腿儿。」刚被指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延维,反常说出了一句赞美话语,针对鱼姬纱裙底下,那对均称小腿——参娃拉着她,一块跃下玉亭矮栏,轻盈如云的曳地罗裙,翩翩翻飞,半截玉凝纤足,隐隐呈现。
延维粉唇俏弯,眸子因微笑而细眯:
「六龙子一定很喜爱它们,我好似瞧见腿肚上布满吻痕呢,不难想象他是怎样捧着它们,又吮又吻又亲啄……」
鱼姬一脸辣红,闺房之私,被延维口无遮拦道来,又猜中八九成,而皮薄嫩的她,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能拥有这双美腿,算算还是拜我之赐,我真是你和六龙子的大媒人呢。」延维将黑的说成白的,分明是她害鱼姬与负屃仳离,错身虚度百年,此刻竟然敢邀功?
「听不下去了啦!怎有这种无耻家伙呀?!伤害别人破坏别人欺负别人,还一副得意嘴脸!」参娃像只蚱蜢,又是跺脚又是气得蹦蹦直跳。
好像扁她!好像出动浑身参鬓打她揍她鞭她!
「有这种人吗?遇上时,别忘了找我一块去瞧瞧哦,让我也认识认识。」延维故作无知。
「你啦!我说的就是啦!」气到直颤的指头,坚定落向延维。
「哎哟,这真是严重又失礼的指控,我哪时伤害别人破坏别人又欺负别人?冤枉呐大人,小鱼妹妹,你也替我向参妹妹解释解释呀——」
「谁是你参妹妹呀?!」参娃朝她做鬼脸。少胡乱四处认亲戚!
延维自动无视,继续软声喊冤:
「当年害你和六龙子生离死别的,是我吗?不是吧,是凶残的鲛鲨呀,咬死你的,也是我吗?我延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