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玄殿,燕辰一习明皇朝服的出现在九玄殿的门口,却迟疑的没有进去。看着殷冰嫔背对着门口坐着,不知道在专心致志的做什么,燕辰也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再去自讨没趣。
终于,在叹息了一口气后,燕辰转身准备离去。
“既然来了,皇上何不坐坐再走。”
燕辰转身一步还没踏出去,身后就传来了殷冰嫔淡漠生冷的声音,让燕辰蓦地转身,见殷冰嫔依然背对着自己,心头有些小小的激动。
这可是自殷冰嫔进宫以来,第一次主动留他呢,而且她那冰冷的语气仿佛也有了前所未有的微小变化。
良久,燕辰愣愣的站着没有动,殷冰嫔却已起身,转过头来,脸上若有似无的挂着不知为何意的笑:“怎么,皇上不愿意进九玄殿了?”
看着突变的殷冰嫔,燕辰恍然失神,好半天才低了低头:“怎么会,朕只是怕打扰了爱妃。”
“呵,是么?”殷冰嫔眉目挑笑,一副怀疑的表情,“是臣妃今天让皇上颜面扫地了吧,所以皇上不愿再见到臣妃了?”
燕辰猛地抬头,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更不知该说什么。
她让自己颜面扫地的时候少了吗,自己为了她又有多少次不顾及那个所谓的颜面,到头来她居然还拿来说事,要他如何回答。
殷冰嫔见到燕辰那极不自然的表情,有些懊恼,明明自己要说的不是这个,明明自己表达的也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为什么话一出口,就和本来所想的意思差距甚远呢。
见到燕辰没有说话,殷冰嫔定了定有些浮乱的心,希望能说一句让自己抑或让燕辰满意的话来。
“如果皇上是专程来看臣妃,可以不用那么站在外面的。”
终于,在听到殷冰嫔如此的话后,燕辰身子微动,眼神凌厉的望向殷冰嫔,近乎咆哮的问道:“如果不是,那是不是朕就该原路返回?”
殷冰嫔心底一惊,她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想简单的让他进屋,可是为什么他会那么理解?
只是这样的解释要她殷冰嫔如何说出口,向来高傲漠视一切的她怎么会说,哪怕真的误会越来越深,她也不会说。
“回答朕,朕是不是该原路返回?”燕辰近乎狂乱的咆哮着,他没想到殷冰嫔会这么问他,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既然都走到了九玄殿的门口,不是来看她难道他是无聊得慌来找虐的吗?
殷冰嫔眉眼之中的笑意陡然散去,眼中浮现当初深若幽潭的漠然。既然话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她还能说些什么,还可以说些什么。
只见殷冰嫔侧过身子,不看燕辰,用一贯冷漠的声音说道:“既然皇上明白,还问臣妃做什么。”
只是这话一出口,殷冰嫔便死死的咬住下唇,藏在袖里的手也用力的捏在一起,指甲嵌进了肉里。这话她不想说的,他却还是逼她说了出来。
而也是这样不轻不淡的一句话,却是如同一击重锤敲击在燕辰的心间,震得他整个身子都摇晃了一下。
“呵,看来朕真的是挺会自作多情的。”燕辰气的牙关紧咬,愤然的拂袖转身,走两步又蓦然停下,“既然爱妃不愿看到朕,那么朕也再不会自讨没趣了。”
说完,燕辰迈着沉重的步伐,有些蹒跚。阔袖里的双手紧握成拳,眼里的痛苦神色不减反增。如果,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她可以喊他那么一声,他就可以留下,他就可以将先前说的话都不作数。
可是身后站在门里的殷冰嫔眼看着燕辰一步步远离而去,那卡在喉咙眼里的话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于他,只要听她的一个声音,就算不是解释也好。但于她,早就习惯的冷漠,早就习惯了对所有的话都埋在心底假装毫不在意,也习惯了不解释。
于是,她们就这么错过了。
从那以后,燕辰真的就没有再来过九玄殿了,近一个月时间,殷冰嫔没有见到燕辰,而燕辰也没有来看殷冰嫔。
期间,燕辰命人赶工重造了翘楚宫,还说要让翘楚宫比之前更金碧辉煌,他还说要让翘楚宫成真正的享乐天堂。
虽然燕辰没有见殷冰嫔,但还是按照殷冰嫔当初所说的时间出兵了大端边境。
燕国八十万大军可是说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破了大端边境防卫,破关到了子午城城门之下。
这天,正好翘楚宫建成,燕辰又收到这样的捷报,于是召集群臣在翘楚宫庆贺战捷。
依然是坐在翘楚宫那个属于地位和权威象征的黄金椅上,对中央舞池的歌舞表演视若无睹。面对台下群臣的拍手叫好,燕辰也只是自顾自的喝着美酒,眼神那般的空洞。
曾几何时,美人美酒从不离身的帝君燕辰开始独爱美酒了。美人啊,一个让他愿意将更多美人置之不顾、让他可以放下身份放下地位的女子啊,他做的一切在她眼里都是那么的不屑一顾,他付出的一切,她都不稀罕呢。
美人,终归还是因为她伤了心。所以他开始近乎疯狂的爱上了美酒,美酒虽烈,却不伤心,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