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说……」每天拿新鲜的蔬果喂食一对笨父女,到最后把他们的体内环保干净了,就准备下手食用了。
她真的觉得内有玄机啊,就算他本业是做有机的,但也不用三不五时一箱箱的食品送来吧,阿姨有跟他这么亲近吗?
还是他暗恋爸爸.竟做到这种地步?
「娇娇有没有睡得很好啊。感冒好点没?」她转身,看见刚慢跑回来的爸爸满头大汗。
「爸爸,离我远点,快去冲澡啦。」她皱眉。
柯爸爸对女儿永远都是笑咪咪地‘他偷看厨房一眼,然后塞给她一盒十元巧克力。
她迅速放进口袋里,随便挥别老爸。
真悲哀,自从阿姨来后,爸爸的春天来了是没错,但饮食上步入冬天,阿姨严格控管他的饮食,现在她再也不能跟爸爸贪欢作乐了。
「吃巧克力好吗?」薛重陶不以为然。
「总比,在头顶开一家化学工厂好。」她撇嘴杠他。
「……化学工厂?」他摸了摸及肩的头发。
「是啊,你没看见报导说吗?染发等同在头顶开一间化学工厂,随时会有危险。真正有自信的人呢,是不会靠染发增加美色的。」
他微地倾向她。「丫头,你很喜欢我的头发?」
「……不喜欢。」她撇开眼。完全不喜欢,真的。
「有男朋友了吗?」
她吓了一跳,直觉回答:
「没有,你干嘛……」「我猜也是。」那语气很理所当然。
她闻言,气不过,惩着气说:
「现在没有,但也许明天就会有。」
「等你有了男朋友,我一定亲自北上恭喜你,到时看你要什么我都可以送你。」
她迅速看他一眼。这坏嘴人说得真诚恳,诚恳到她有点心酸。
「你是挑染发吧?」她故作不在意地问。
「是啊,有些人就算头顶开五间化学工厂也没办法挽救天生的长相。」
他还是很诚恳地说着。
「……」虽然她很幸福,但她也是会受伤害的。
去年她就是去小试染发,想增加点美感,结果不巧遇见他北上,他那一眼,充满目不忍睹,索性撇开脸、
那时,她还看见他的喉口滚动着,似乎觉得某样东西很恶心想吐,但碍于风度,只得拚命忍着。
就是这样!她内心的阴影,就是这种人引起的吧!明明就是长得雅致,连声音都秀气到现在很少有人有这样悦耳到不含杂质的清音,为什么每次跟她聊天都要这么坏?
「你们在聊什么啊?」朱菊摆上清香小菜。「娇娇,待会叫你爸爸多吃点.这些都是重陶送来的,很新鲜呢。」
「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爸爸您保重了。
「说起来,娇娇也不小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要结婚生子呢?」朱菊叹气走回厨房:「在我那时候,你这年纪早就不知蹦出几个孩子了。」
「哎啊,时代不同了,阿姨,现在流行单身贵族,一个人生活多好啊。」她随口道。
「咦,这怎么可以,你一定要结婚的,不然先生……」
柯娇娇目光微垂,挟了点青菜尝.当作没有听见阿姨的出糙,也没有看见对面这个化学工厂投过去冰冷的目光。
她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真的。
她垂下的目光瞟到自幼戴着的小玉佛,啊了一声,把它拿出来,鼓起勇气移到薛重陶的身边。
「薛大哥,这是我家传下来的玉佛,你看,很漂亮吧。」
他微地俯下脸,执起那玉佛,指腹不小心碰到她冷冰的指头。他眼眸微抬,看着她不算漂亮的脸蛋。
「这玉佛,是很漂亮。」他慢吞吞地说着。
「它可以保佑我们,听说很灵呢。我爸年轻的时候曾跌下山谷,那地方不好找,还是有当地人说梦见爸爸在那里。」
「哦,确实挺灵的。」
她亲眼目睹他碰到玉佛而没有任何事。那就是说,其实真的是她在丑化他了吧。也对,这世上只有正常人类,怎么可能会有那些稀奇古怪的人事?
虽然如此,她还是从青蛙背包里翻出某样东西来。
朱菊端来稀饭锅时,正好看见她摊开的掌心里,是疑似符令的东西。
她停在当场。「这是什么?」
「阿姨没去过行天宫、龙山寺吗?」
「……行夭宫?龙山寺?我不信那些的。」朱菊笑道。
「我前几天在附近打工,过去求了平安符,爸爸也有。晤,多了一个,薛大哥你要不要?」
朱菊本来要放下锅子,后来看见柯娇娇把平安符递到她面前,她的锅子就停在半空中动也不动。
「阿姨?」求你接下来让我安心了,好不好?
「丫头要给,那我就收了,谢谢。」薛重陶从她手里一并取走,挑了一个放进胸前的口袋,再把剩下那个还给朱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