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抓住他的衣领,继续道:“亦轩,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你爸爸会愿意你这样做吗?”
司亦轩听见她突然说起他爸爸,他的怒意不仅没有消除,反而骤长。
“为了我爸,我更该杀了他们!”司亦轩冷冷道。
就在此时,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亦轩——!”
秦羽抬目看去,是步履蹒跚的司老爷子。
扶着他的是夏姨。
司亦轩瞥了司老爷子一眼,却没有放下秦羽上前迎接的意思。
秦羽挣扎着几下,却被司亦轩牢牢禁锢在怀里。
司亦轩就这样站在原地,等司老爷子走近。
司老爷子脸上有些苍白,略有喘气地道:“亦轩,是我对不起你爸妈。亦新他们是无辜的呀。”
司亦轩看向司老爷子,不理会他之前的话语,只是冷声道:“爷爷,你不是一直主张手足不可相残吗?您看,今天这事,该如何处置呢?”
司老爷子没想到司亦轩会将他一军,把这混乱的场面交给他处置。
是,他以前立过一条家规:继承人之位,自由竞争,能者居之,但是不能手足相残,否则立断手足,赶出家门。
司老爷子叹口气,道:“亦轩,是爷爷我不好,爷爷做的不好。不该主张斗,不该反对你爸爸和妈妈的婚事,不该把他们逼到绝路上……。”
“够了,”司亦轩大吼一声,“我只想问,今天怎么处理生事的人?”
司老爷子被司亦轩突然一吼吓了一跳,虽然他知道司亦轩一直对他有怨念,但是好歹也保持着晚辈对长辈的基本礼节。可是,今天,他竟然对他这样无理?
司亦轩见司老爷子不说话,寒声道:“今天,是他们先挑衅,把你孙子的家人抓来这里,你难道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毁了你自己定的家规吗?”
秦羽听见司亦轩说家人二字,心里一阵温暖。
家人,这个词有太久太久没有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家人?是啊,在这里与司亦轩对决的人们都是司亦轩的家人啊。
与家人僵持到这种程度,司亦轩自己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吧?
她不想他一时的冲动,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来。
秦羽抬高手臂,环上司亦轩的颈项,尽量放柔声音道:“亦轩,我们进屋去说吧,我腿有点痛。”
司亦轩看向秦羽染红的裙摆,皱了皱眉,回头看向老吴,“吴叔,把医药箱拿到屋里去吧。”
说完,丢下司老爷子等人,抱着秦羽进了屋。
司老爷子看着被司亦轩拥着的秦羽,心里一阵感慨,他看错了人,又一次看错了人。
以前是司亦轩的母亲,今天是秦羽。
二十几年前,因为司亦轩的母亲是贫民家的孩子,而且性格散漫,个人主义观念较强,他一直觉得她不会是司诚集团的当家主母人选。
可是,他那个一直看重的儿子却铁了心的要跟她在一起,最后把他们逼得离家出走,再回来时,只剩下一具冰凉的尸体。
而今,他又一次看不上秦羽,觉得她太软弱无用,过于淡然,无欲无求,根本没有做总裁夫人的霸气。
看来,他又错了。
无论是什么性格,什么样的女人,只要他的儿子、他的孙子爱她们,她们能在关键的时候管制他们的冲动、管制他们的偏激,她们就是一个合格的总裁夫人。
“老爷,我们也进去吧。”旁边的夏姨提醒到。
司老爷子看了看被绑在一旁,低头不语的司亦新、尤染衣、司梦琳等人。
司亦新愧疚地抬头,:“爷爷。”
他也是没有办法才把他请来救场,还好他来的及时。
司老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向里屋走去。
司亦轩拿过老吴递来的箱子,便拿出镊子等工具查看秦羽的伤口。
秦羽低头看着一脸认真的司亦轩,心里一阵柔软。
从上往下看他,他的睫毛显得细长而卷曲,发丝清爽。
“亦轩。”秦羽轻声唤道。
亦轩的动作动了动那个,她如此温柔的呼唤,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尽量淡然地回答:“嗯?”
“可不可以不杀人了?就当是为我们儿子积福?”秦羽怯怯地问道。
司亦轩听到“我们儿子”时,手顿了顿,却始终没有回答。
司亦轩灵巧地为秦羽包扎好伤口,发现白皙的膝盖处有一条突兀的疤痕。
他修长的手指抚上那道不算短的疤痕,那是他亲手造就的疤痕。
若不是他想引出郑清堂背后的人,若不是他拿她做诱饵,若不是他在她受伤后没有送她去医院,反而深深地囚禁了她,这条疤痕不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这个女人只是因为遇见了他,就尝尽了诸多苦果?也难怪她恨他入骨。
秦羽感受着他略有薄茧的指腹轻轻划过自己的膝盖,不由地轻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