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看他看到痴迷?
他当日一走,她巴巴地追出来,失魂落魄看着远去的乌篷长舟,最后还哭得那样伤心,不是喜欢他是什么?
既然如此,顺水推舟嫁给他,岂不正好?
哼哼,她要敢说不好,他就、就要……就要怎么样?后头没了下文,因他脚跟一蜇,与此刻推门闯进的女子对上目光。
他不知自己也将她看痴迷了,眼底发亮,说不得话。
然后那女子朝他奔来,一头扑进他怀里,张臂紧紧、紧紧抱住他。
“陆世平……”他低唤一声,两手亦用力回抱,拼命将她压向自己。
她被他带回苗家后,总觉她有意无意拉出一些距离,心明明仍火热,却硬生生要压抑那祥的感情一般。
但此时的这一个扑抱,他瞬间又能感受到她内心热烈狂烧的力度。
她是这祥喜爱他!
他连日来的忧愁郁结,眨眼间烟消云散,心窝子大开,通体舒杨。
“我就想,你或者避到这里来了。”小脸深埋在他胸怀里,她嗓音有些模糊。
苗沃萌低应一声,俊漠五官浸淫春水般柔软得不像话。
“怎么来了?”
她静了静,终于从他怀里抬起红扑扑的脸。
“……我有很重要的话要问三爷。”
“好。”他一脸镇定,一颗心促跳。
她问:“三爷虽觉林阁老家的小姐很好,可并没想与对方共缔良缘,是吗?”
她这问话倒跟今早他所问“你虽宝贝师弟,可并不想嫁他,是吗?”有异曲同工之妙。
苗沃萌墨眉略挑,似喜似惊讶,领首道:“是。”
她忽而一笑,紧张神情放松了些,眸光明而媚。
“三爷那天说,你再不来寻我,怕太迟,我那矮屋小院要围得都是蜂蝶和蚊蝇。那么你来找我了,围着我团团绕,你也是蜂蝶和蚊蝇了。我说的是不?”
她如愿看到他俊颊映霞。
苗沃萌魅起双目,口气透了点狠劲。
“是又如何?我若是蜂蝶蚊蝇,肯定也是最美、最神气的那一只!你不选我选谁?”
她禁不住又笑,觉得恼羞成怒而耍小脾气的他竟如此可爱。
“三爷说得是。我自然是选你。”
“当然!选我多好啊!我——”话陡顿,他美目微瞠,再眨了眨,似在确认自己没听错。他屏息问:“今早说的那事,你肯了?”
“肯什么?”
“肯嫁了我?肯……肯让我陪你过场戏?”他嗓声突夹涩意。
他这人啊,欸,拐着弯想留她,却又傲又娇,连句好听话都不说吗?
算了,她是姊姊,不跟他一般见识!她让他。
“我不会演戏。也不想演。”她十指轻揪他腰后衣布,语气无辜。
苗沃萌胸口一震,定定望她。
“那你……你不演,想怎祥?”
“还能怎样?就只好假戏真作啊!欸,嫁了便嫁了,不给退的——哇啊!”这会儿换她猛地被抱住。
苗三爷两只胳臂紧箍着她,面庞一垂,抵着她温热耳畔。
她唇儿弯弯,眼底闪着润润碎光,仍要闹他。
“唔,还是三爷仅想过过戏瘾便好,等过足了戏瘾,就休妻另娶?”
她耳珠子突然被他用力吮住,发狠乱啃一通,边咬边吻边喷气——
“说什么呢!爷也是有操守的!你把我害得这祥惨,连身子都给你了,好不容易拐你进门,不好好惩治你怎对得起自己?你想退,看我答不答应!”终于吐出心底盘算,他就想拐了再说。
“那、那我不嫁了!”现下悔了还来得及。
“你敢?”
他低吼,一把扳起她的脸,见她眉弯弯、唇弯弯,弯弯眸子里有欢喜泪光,知道自己被她捉弄了,但心这祥软,再羞恼也撒不出气了。
陆世平轻吸鼻子,鼻音略浓叹道:“你们琴艺高绝者,怎么一旦入魔障,比谁都狂?”她有什么好?值得他这般纠缠不休、忧郁伤怀?
苗沃萌能懂她的意思。
他入情的魔障,做不到她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就要比谁都狂。
他拇指挲着她的润颊,为她拭泪。
她羞涩咬唇,垂眸忽见掉在地上的那根乌木盲杖,不禁笑语:“三爷这次跑来这儿,没弄丢杖子呢!”
他红粉绯绯的玉颜微扬,薄唇似笑非笑,那神态像是在说——那杖子是你亲手做给我的,我自是宝贝,怎能弄丢?
陆世平心房火热,一股蜜意流转,却是睨了他一眼,好气又好笑道:“三爷又拿盲杖出门,装模作祥欺负人,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他还真真惋惜地长叹。
“哪还能再装?今日这么一乱,什么底儿都掀掉了。”摇头再叹。
“往后要想觑见旁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或把颊儿捏得变形、冲着我的美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