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玲大脑一下成了真空,她没有任何思维,只有一句话。杜敖和胡念云全在泰国失踪了,不见了,回不来了。慢慢地顺着墙壁,瘫坐在地板上。
“孩子起来,坐下慢慢说。”胡轩帧冷静地扶起关平,又过来架起瘫倒的陈志玲,把她放在沙发里。
“对不起大姐!对不起大姐!都怪我,我要去夜总会开眼界,才会出事。”关平像个孩子地哭着说。
陈志玲的双眼茫然呆滞,没有焦距,还没有能力走出迷茫。
“不要自责,这件事没你想地简单。喝口水,冷静一下,告诉我事情的经过。”胡轩帧倒杯温水,放在关平手里,对他温和地笑笑。
关平双手捧住水杯,还在不停地抽鼻子,哽咽。
胡一刀吃力地移动脚步,缓慢地坐进沙发里,他的神情很严峻,脸色铁青。
“你们3个一起去的夜总会?”胡轩帧问。
“那是清迈最大的夜总会。我们刚进去没多久,有两个小姐来请胡念云和大哥跳舞,他俩拒绝了。随后,有几个混混来找茬,被我们打趴下。我们就赶快离开,还没出门就被人围起来,大哥和我跑出来。胡念云被人砍一刀,从楼梯上滚下来,我和大哥回去救他,大哥要我先跑,去求救,他回去救胡念云。我直接就跑到警察局报警,警察来到夜总会,一点打斗的痕迹也没有,他们坚决不承认有人打架。你看,我身上,胳膊,到处是淤青。我又跑到大使馆求救,一样没有用。”他又无助地哭起来。
“不用担心,他们会没事的,别哭了,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胡轩帧镇定地拍拍他的肩。
“他们真的在夜总会失踪的,警察却不相信,大使馆也找不到人。大哥他们怎么办?”
“你吃饭了吗?让志玲帮你煮碗面。”胡轩帧试图引开他的注意力。
“我不饿,什么也不吃。大姐,怎么办?怎么办?”他无助地恳求陈志玲。
“不知道。”泪水顺着陈志玲的脸颊淌下来,幸福就这么惊鸿一瞥,不见了。
“志玲。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胡轩帧没有手机,他自认用不到。
陈志玲从衣兜里取出手机递给他,神思恍惚地起身走回厨房,把地板上的碎碗扫进垃圾桶里,继续洗碗,心里充满绝望。
她看过很多报道,很多在泰国失踪的人,变成了人偶,或者,变成了人妖,再不然就被取走器官后灭口。
他们回不来了?我该怎么办?怎么对妈妈说,怎么度过这余下的岁月?
“喂!老洪!我是胡轩帧。”胡轩帧沉稳地坐进沙发里,打电话。
“念云在清迈失踪了,他在执行什么任务?可以告诉我吗?”他的声音里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次失踪,我不想在急救室里再次重逢,因为,这一次还有我的一位侄儿子。我要确切的消息。”
关平止住了哭泣,他震惊地看着身边这位清瘦的男人,他到底什么来头?
胡一刀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也竖起耳朵听胡轩帧的电话。
陈志玲机械地收拾干净厨房,走出来时,胡轩帧已经通完电话。
“一星期后,他们会平安回来。检察长会派人去救他们,不用担心。”他送给陈志玲一个安心的微笑,把手机还给陈志玲。
“谢谢叔叔。”陈志玲接住手机,心里的不安一点也没减少。
“那个什么长靠得住吗?”
“念云在索马里失踪50天,还是平安回来了。不会有事。”
“这个混小子,回来老子就把他锁进屋里,哪儿也不准去。再这么玩命下去,说不定那一天,被人喂鱼也难说。”胡一刀气呼呼地起身拉开门,出去了。
“大姐。大姐。我肚子饿,给我煮一大碗面条。”关平抱着肚子对陈志玲说。
“哦!好的。”陈志玲看他一脸安心的样子,心里暗暗地苦笑。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中午,胡一刀他们正在吃饭时,稀客罗城出现在他们面前。
“罗大律师。稀客!我们今天已经结束看诊,请去别家吧。”胡一刀客气地对他说。
“我不是来看病,是来读一份遗嘱,请老爷子做个见证人。”他微微一笑,躬躬腰。
“什么遗嘱?我还没立遗嘱,也没死。”胡一刀看看胡轩帧,是他立的遗嘱?
胡轩帧摇摇头,放下筷子,看一眼陈志玲。
“陈志玲,请你过来,坐下。这是杜敖出国的前一天立的遗嘱,他要是出事了,就宣读遗嘱。”他的目光如电地盯着陈志玲。
陈志玲慢慢地站起身,走过来。胡一刀和胡轩帧神情严肃地看着她。
“杜敖会回来的,他不会死,他还要回来和我结婚。这份遗嘱不成立,你不用读了。”陈志玲冷静地看着罗城。
“他回不来了。他们出事的第三天,我就去了清迈,昨天刚回来。他们已经不在泰国,被送到了中东,车子在中东遇袭,无一人生还。胡念云大腿的伤口还严重感染,根本无法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