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玲,你愿意到这儿和我一起做农民吗?”他转头一脸认真地问陈志玲。
“愿意。只要你不嫌我没用,不会种地。”陈志玲回头看看隐藏在松林后面的果园,微笑看着杜敖的眼睛。
“不用你挖地,只要做饭就行。”他放慢半步牵住陈志玲的手,往前走。
“上次回来,你怎么没说这座果园?”
“忘了。”
“狡辩。”陈志玲看看他一脸快乐的微笑,他的戒备心很重。
“买到麂子了吗?”陈志玲想起他们赶街的目的。
“买了两只,回去杀一只,留一只初二再杀。我们一只过年足够了,今年的春节,真好!”他从记事起,还没有这样开心地过过春节。
母亲的病好了,还有心爱的姑娘相伴。
“胡兄弟,你看什么?”老太太看胡轩帧停住不走,蹲下身,看一株草。
“七叶一枝花。这座山的草药很丰富,这一边,这个是黄连,这是野山药。”胡轩帧站起身。
“我们这儿人生病,一般就是挖点草药。离镇上的卫生院有二十多公里,到县城更远,全指望这座山保命。”两人慢步跟在杜敖他们身后往家走。
“村子里没有卫生所?”
“有一个,那个小伙子,进腊月就走了,听说去外地打工了。他在也是,几天不来开一次门,那个卫生所就是个摆设。”老太太回来这么久,有一次感冒,去几趟也没找到医生,全是闭门羹,最后还是自己熬点姜汤为自己治病。
“这儿的生命真顽强。”胡轩帧眼中闪过一丝悲哀,落后贫穷的山村。
回到家,只见胡念云打开引擎盖,拿块毛巾,厥着屁股,认真地擦拭什么。胡轩帧摇摇头,杜敖只是瞄他一眼,就走进屋里。
“孩子,你干啥呢?”老太太伸头看看那些机器,顶干净。
“没事,擦擦灰尘。”胡念云头也不抬,继续擦。
“脏了让小敖擦,进屋歇歇吧。”老太太劝他,哪有让客人干活的道理。
“我擦完就去。”他还是埋头做事。
“念云哥。好勤快,加油。”陈志玲伸手摸摸干净发亮的车门,大概对他自己的女朋友,也没这么好。
“谢谢!”杜敖到山脚下,就下车直接上山接人。而胡念云把车开进里,拿下东西,就开始擦车,里里外外,最后竟然连发动机也要擦一擦。
老太太进屋对洗手的杜敖说:“他是客人,别让他擦车了。去帮帮他。”
“他喜欢干,就干呗。妈。看看我买的麂子,两只都是大家伙。”杜敖才不想帮胡念云擦车,他既然那么喜欢擦车,不成全他,也太对不起自己。
胡一刀倒很是自来熟,到村子里到处地转悠,遇到一家在杀猪,索性就在人家不走了,直到别人杀好猪,买下一大块猪排骨,提着肉才回来。
拉开沙发,搬开桌子,地上铺上厚厚的发出松香青绿的松毛,中间摆着大碗大碗的菜,大家围坐在三面,一面电视机里播放着电视节目。杜敖和胡念云两人在院子里点燃一大串从二楼直垂到地面的爆竹。
鞭炮声中,胡轩帧为胡一刀斟满酒杯,陈志玲为老太太和自己倒果汁,大灰狗惊恐地大叫着钻进它的狗窝里。
“这才是过年的味道。爸爸,我也想喝一点,行吗?”胡轩帧问胡一刀。
“喝一杯吧,没事,你的胃好的差不多了。在北京,买不到这些菜吧?有没有卖松毛的?”胡一刀含笑盯着儿子。
“只有我们家乡才有。35年……”胡轩帧倒了一杯酒,眼睛发红地双手举起酒杯,与胡一刀碰一下酒杯,与老太太碰一下杯子。“新年快乐!”
“爷爷,祝您新年快乐。叔叔,祝您新年快乐!妈妈!新年快乐!”陈志玲笑嘻嘻地向长辈拜年!
“给你,压岁钱,我老人家不骗小孩!”胡一刀拿出一个厚厚的大红包。
“谢谢爷爷,您一定要长命百岁!”
“给你,小玲儿!”老太太也笑吟吟地给一个红包。
“谢谢妈妈!”陈志玲也双手接住。
“志玲,给你。”胡轩帧取出一个小锦盒子。
“谢谢叔叔!”陈志玲双手接住打开,是一副银耳钉,很别致的设计一朵美丽的白云。
“这是我去银饰店里,自己做的,很多年没做了,有点生疏。要小心戴,它可是在麻药里浸泡了一个星期。”胡轩帧一脸慎重。
“谢谢叔叔!”陈志玲没想到,胡轩帧说到做到,他真的做了一付给她防身的武器。
“什么麻药?”老太太看看耳钉,低声问。
“叔叔是医学院的教授,是位医学博士,比爷爷还厉害。”陈志玲附在老太太耳边说。
“是吗?这么有本事。”老太太一脸的崇拜,看着斯文的胡轩帧。这么大的学问,竟然没一点架子,一点也没看出来。
“你们开始吃啦?嗳!发压岁钱?爷爷。我的呢?”胡念云坐在胡轩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