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念云开车行驶了将近5个小时,终于到家。杜敖所在的村庄比较富裕,村子里一多半都是混凝土结构的两层小楼。杜敖家紧靠大路边,从房前到路边有7米多宽,全部铺上了水泥。
汽车刚停下,就从屋里冲出大灰狗小敖,它围着汽车摇着尾巴,大声快乐的狂吠。
“妈妈。”陈志玲下车,看到出来迎接他们的老太太,激动地扑进她的怀里。
“小玲儿,我可真想死你了。”老太太欣喜地搂住她。大灰狗也跑过来,立起身子,用爪子扒陈志玲的衣服,汪汪地叫。
“妈妈。”陈志玲竟然说不出别的话,这位一心疼爱她,胜过亲生母亲的老人,她声音哽咽。很多话卡在喉咙,一句也说不出来。
“大美人,我来跟你过年了。”胡一刀笑呵呵地下车走过来。
“大叔?老神仙,稀客稀客。快进屋坐。”老太太先一愣,后笑眯眯地放开陈志玲,请胡一刀屋里坐。
“来的唐突,给你添麻烦啦。”胡一刀难得说客气话。
“哪里话,你是我的恩人,请都请不来贵客。”老太太把大门完全推开,让胡一刀屋里坐。而她还牢牢地拉住陈志玲的手,走进屋,完全不管外面的儿子。
“妈妈,小敖变得胖了。小狗宝宝呢?”陈志玲摸摸大灰狗的脊背,逗它玩,却没看见一个小狗宝宝跑出来。
“全送给人了,都被邻居抱走了。”老太太把陈志玲按坐在沙发上。“好好歇歇,什么都不要你做。”她端出一个竹筐,里面盛满了花生瓜子,放到桌上,又忙端出一大碗剥去壳的饱满核桃仁。
“好东西,这花生还是老品种,真香。”胡一刀先抓一把花生,剥开吃。
“还有这个,我们这的特产,包谷糖。大叔尝一块。”老太太端出一大盘子切成小方块,手工做的糖块。
“好东西,多少年没见到这东西了。”胡一刀放下花生,捏起一块糖,放进嘴里。“这才是真正的糖。”闭起眼睛,细细地品味。
“大姐。你好!”胡轩帧提着一个旅行包走进来,很斯文地躬躬身,向老太太问好。
“嗳!你好。你是?”这位面孔很陌生。
“他是胡叔叔,是爷爷在北京的儿子。”陈志玲为她介绍。
“北京来的,哎呦!来到我们这山沟里,坐下,吃糖,吃瓜子……”老太太不知怎么招待,这位看上去就像是教授一样的斯文男人。
“谢谢。”胡轩帧放下包坐下,他四下打量房里的摆设,该有的电器,都有,而且很干净,这是一位很讲卫生的女人。
“轩帧,看看这是什么?”胡一刀又拿起一块糖放进嘴里。
“包谷糖?”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胡轩帧捏起一块包谷糖,眼睛有点发热。
“妈。”杜敖和胡念云一人抱两个箱子进来。
“小敖。这位是?”这位小伙有点眼熟,却想不起来。
“阿姨。不记得我了?我是胡念云,来给您拜年了。祝您新年快乐!”胡念云一脸阳光。
“花言巧语。”杜敖放下箱子,又出去搬东西,大灰狗摇着尾巴跟在他身边。
“好好好!新年好!小敖不会说话,别理他。”老太太替儿子道歉。
“杜老板为人耿直,我就欣赏他这个性格。”胡念云放下箱子,微笑说。
陈志玲心里暗暗地说:“胡念云比杜敖圆滑多了,这人真不可小窥。”
晚餐有一只野兔和一只野山鸡,有肉有鱼还有一大盘炒野菜。这是以前农村过年吃的年夜饭,有一种时空倒转,错位的感觉。
“明天,去镇上看看,有人卖麂子,买两只回来。”老太太在饭桌上对杜敖说。
“好。我看见,你把羊买回来了?”杜敖答应。房子后面的院子里,拴了一头羊,笼子里还有几只大线鸡,几只兔子。
“我也去赶街。”陈志玲好想念那条热闹的街道,忙拉拉杜敖的袖子。
“明天,我带你去采松毛,看看我们家的林子。小敖做生意做倒了,这片林子也够我们吃饭,饿不了肚子。”老太太给陈志玲夹一块瘦火腿片。
“我们家也有林子?”陈志玲看看杜敖,再看看老太太。
“我们家分的山坡地,小敖没有荒废,全栽上了树,现在基本全成材了。”老太太一脸的骄傲。
杜敖脸发红,忙喝一杯酒,掩饰自己的窘状,还没被妈妈这样对外人夸奖过,真不习惯……
“小杜,好样的,你做的好。”胡轩帧赞赏地对他点头,他能富而不骄奢,深深地把根扎进泥土,不能不对他另眼相看。
胡一刀和胡念云埋头吃菜,对美食的偏爱,胡念云深得祖父的遗传。
第二天,杜敖和胡念云去赶街,胡一刀在家里饲养后院子里的一群宝贝。大灰狗前面走,老太太背着背篓,带着胡轩帧和陈志玲在后面,他们慢慢地向山里走。
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穿过一片浓密的松林,面前一大片果园,从故意留下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