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耻辱包围着,如果是从前,秉良还在乎我的时候,他绝对不敢这样对我,是我沾上他的,比毒品还恐怖的他,只是用冷酷,不动声色的便控制着我。
这几天休息不好,马钢就像个幽灵,随时出现在我面前,搅得我没一点安生。
“今天不想吃外卖,”我刚要离开公寓,马钢的声音突然从卧室传来,“下午早点回来做饭。”
下班后我乖顺的买了些菜,回到公寓便在那间窄小的厨房烹调,很久没做过饭了,但学会的技艺不会被时间夺走,很快便做了几样拿手菜,在茶几上摆好,马钢关掉电视,端起碗津津有味的吃着饭,我也小心翼翼的坐在他对面,只吃米饭,不到盘子里夹菜。
马钢夹着菜放进我碗里,只是这些看似关切的举动,在我眼里也是极其危险和恐惧的,碗脱手落在饭桌上,马钢的眉头拧到了一起,我的精神跟着极度紧张起来,他放下碗筷抓起茶几下的纸巾擦拭桌面,我才慌忙醒悟,推开他的手,将桌面上散落的饭菜收拾到碗里,端进厨房,再没敢出去。
“过来吃饭。”他冷冷的说。
“我——吃饱了。”
看着马钢放下碗筷,站起身向这边走来,我慌乱的冲洗着干净的盘碟,让自己忙起来。马钢拿了一只碗,盛了些米饭,又拿了把勺子,拉住我的胳膊带我进了客厅,坐进沙发里。
我一直垂着头,直到那勺饭菜送到嘴边。
“张嘴。”我向后一闪,自己去拿勺子和碗,马钢收了下手,再次向我嘴边送过来,“吃饭。”
“我自己来。”
他的表情严肃凝重,躲开他冷厉的眼神,张嘴吞下那些米饭,直到真的吃饱了,马钢才将我吃剩下的饭吃光,又打扫桌上的残羹冷炙。
“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他突然说,“是因为我曾经打过你吗?”
他打我是因为我拿台灯打了秉良,想到这里还觉得后颈一阵酸疼,好像刚刚经历过一样。
我摇头否认,“那是因为我带坏你了?”他没带坏我,是我自己学坏的,不怨他。我再次摇头,“那为什么怕我。”
因为他无情,在我身边只是利用我,不知又在预谋什么,我怕会再次伤害秉良。
“你能不能让哥选择他想过的生活。”我战战兢兢的说。
言外之意便是你别再想着利用我了,我老老实实的过着最不起眼的日子,只是想重新干净的生活,不和任何人有瓜葛,也请你们别再和我有任何瓜葛。我可以没有家庭,没有事业,只求最脏最累的工作后,能安心踏实的睡个觉就可以。
“你觉得他有选择的余地吗?”马钢点了一支烟,靠在沙发里深深的吸着。
或许真的像马钢说的那样,人到了一定地位,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想自己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便太难了,秉良之所以改名换姓到异国生活,多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烟雾渐渐扩散开来,透过薄薄的烟雾我仿佛看到马钢的寂寞,杀手的寂寞,马仔的无奈,他们进入那个社会,选择那种生活,便走上不归之路。
我起身想要收拾茶几上的碗盘,马钢拉住我的手腕,让我不得不坐在他身边,抽完那支烟,他轻捻烟蒂,邪魅的看着我,藐视一切的神情。
“爱我吗?”他问,
这个问题他问过,我虽然没回答,但他知道我的答案,还说他放心了,今天却再次问我。
我依旧选择沉默,“那你爱哥吗?”他不依不饶,继续发问。
爱?!我不知道,如果是几年前我会义无反顾的说爱,但现在真的不知道是爱还是依赖。
如果说爱,我最先想到的是亲情之爱,不能割舍的骨肉相连的情谊,男女之间的那种悸动似乎找不到了,发生了那么多事后,我已经不再浮躁,也不敢轻言去爱。
“再问你一遍,你想清楚了回答我,爱五哥,还是爱哥。”
“我不知道。”
我这样的回答似乎并不让他满意,马钢将我的手腕用力的握了握,轻蔑一笑,抬手去抓茶几上的烟,手伸到一半却突然扭过身抱住我,有点儿近似疯狂的吻我的脸,扳着我的后脑强吻我的唇。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我推开他,抬手抹抹唇角,别过头。马钢的拳头捏得咯咯直响,深吸口气,捏着我的下巴让我直面他。
“小鱼,五哥给你两个选择。”我的心一下提到嗓子眼,什么意思,给我两个选择,难道这个世界真的容不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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