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那汪潭水一样的瞳子再次让我沉溺其中,可惜全是恨。我抬起手一巴掌打了过去,房间里的人都愣住了,我慢慢向后退去,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整个房间一片静默,秉良吐了口气,再次向我走过来,抱住我,“对不起,鱼儿,我来晚了。”
你一句“晚了”害死了谭柏霖。
“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声嘶力竭的嘶吼着,秉良张了张嘴,却没说半个字,任凭我的巴掌劈头盖脸的打他。
“小鱼,你搞错了,”马钢忙上来制止,拉开我紧紧按住我的双手,“大家都以为你死了,葬礼都办了,是哥一直没放弃找你。”他解释道,“几天前哥在黑市上看到了你的订婚戒指才找到这里,不是哥你一辈子都得在这里。”
我挣脱马钢拉紧了秉良的胸襟,“柏霖呢?”
秉良垂下眼,马钢也不再说话,看来那份报纸上写的是真的。我一口咬住了秉良的肩膀,他咬紧牙关,把我抱起来向门口走去,原浩挡在门口,原雷用尽力气拉他,但他分毫未动。
“原二,快闪开。”
“浩,给龙爷让路。”
龙爷?!秉良?!脑子里瞬间冲击着这两个词,秉良竟然是黑社会老大,在我心里那隐秘的身份和他永远不能划等号。
“我死了她才能离开我。”原浩冷冷的说。
“原二你犯浑啊!”马钢怒了,揪住原浩的领子点着他的心口,“你做了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呢?!”
“五哥,浩没碰过她,别误会。”原雷替原浩解释,“孩子不是浩的。”
秉良听到这句话,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来,呼吸也变得粗重,“原二,我要带小鱼走,有意见等你做了龙爷的时候找我。”
原浩抬手要摸我的脸,我别过头靠在秉良胸口,“丫头,别走。”
我想回家。
“我不允许你走——”脚下的土地都仿佛在震动,那声之后便是急促的呼吸和猛烈的咳嗽。
“浩,你没事儿吧,你……”
我并没回头,但我知道原浩犯病了,他肯定头疼死了。
“爷,看在浩曾经替您挡了一枪的份儿上,能不能让丫头再留下呆几天。”
秉良垂下眼睛顿了片刻,“原浩,随时带着那颗子弹来找我吧。”他抱着我沿着小路走下去,不再停留。
“龙爷,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原浩这句话让我后背发凉,不敢抬头看秉良,更不敢回头看原浩,不好的预感再次萦绕心头,怕了。
天刚蒙蒙亮,车队已经进了城市,走了一夜,我在秉良腿上咣当了一夜,看见城市的霓虹灯才起来。
“我想去看看柏霖。”
马钢扭头看我一眼,又看看秉良,似乎得到应允,车子调转方向向公墓驶去。
青色石碑上贴着我和谭柏霖的照片,六个月过去了,我们再见面却成了阴阳两隔。
我勉强弯腰擦着那两张照片,其实上面很干净,看来有人常来,心里翻腾了一下,石阶上坐了很久,山间开始起雾,还越来越浓,秉良终于忍不住过来扶我,收紧我的外套,揽住我的肩头向墓园外走。
马钢递给秉良一个牛皮纸袋,秉良随手放到身边,冲我微微一笑,“饿了吧,想吃什么?”
我摇摇头,轻轻靠在他肩头。
没有人会像秉良一样遵守诺言,曾经他一句永远不会抛弃我,让我在绝望中总能看到希望。
在我心里,他有着别人不可取代的地位。
“小鱼,我暂时不能送你回家,钢子会安排你父亲和阿姨见你,坤仔年纪还小,就算了。”
秉良的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我这个“死人”已经没了任何身份,最在乎我的谭柏霖也已经不在了,怎样都行。
当然,我也不想连累秉良,他有家。
车子驶进了湖畔的别墅区,因为是刚刚落成的房子,住的人很少,整个街区异常安静。刚刚安顿下来就来了两个医生给我做全面检查,我的身体没事儿,结实的很,孩子也没事,很安稳,就是很累,秉良和马钢一走我就倒头睡下,再睁开眼睛天都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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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卷没多少文,35万字内收了,部分为番外,以秉良、马钢、唐成、唐素的视角描述故事,可能是第三人称,也可能是第一人称,看了吐槽清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