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记住我。”
他痛苦的闭上眼睛,睫毛上沾着两滴泪水,“最好的已经拥有过了,我不想放手,但是你的选择,我接受。”
他抱起我,慢慢的走进浴室,我早已放好温暖的水,只等着和他冲洗着对方留在身上最后的气息。
谭柏霖搂着我,轻轻撩着水在我肩背上,就像曾经我们在一起时候一样温柔,半晌突然开口感叹道,“如果有一天,你还是一个人在漂泊,还会回锡洲,一定要来找我,不管多晚都不晚。”
我握紧他的手摇头,“我再也不会回去了,永远也不会再见你。”
谭柏霖轻笑,“现在说永远太早,在我的世界里,下一秒将会发生什么都是变数,谭柏霖的世界里只有希望,一个接着一个的好消息。”
他说完快速的站起身,在喷淋下洗头,然后对着镜子刮胡子,臭美的摆弄头发,“我记得你皮箱里有件黑色连衣裙,你穿那件吧,我订个位置,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我们好好大吃一顿。”
我向水里一沉,吐出几个泡泡,好,正式分手,有必要给对方留下最好的印象。
我走出浴缸也洗洗头发,对着镜子比谭柏霖还臭美,倾尽所有技能化了个完美妆容,女人对自己好一点儿,对爱他们的男人要更好一点儿,不是有句古话讲,女为悦己者容嘛。
换好裙子,谭柏霖已经整理好了,绅士一般的站在沙发边,我有丝窘色,慢慢向他走去,到他面前才转过身子,后面的拉链卡在臀部的位置,只差一点点却拉不上去,让我羞愧难当,因为是露背装,后背再美,也会被这一点瑕疵毁掉,所以只能求助他。
他坐在沙发扶手上,一点一点将绞在拉链里的蕾丝小裤拯救出来,细心的打理好,方才站起身,手臂放到腹前微微弓着身体,“走吧,我的女王。”
今夜就让我最后一次当你的女王。
餐厅里温馨浪漫,我们点了最爱吃的几样菜,要了瓶非常棒的红酒,在一群白肤金发人当中喝着餐前酒,如朋友般的热烈聊天,畅谈对方的优点缺点,给对方建议,谭柏霖还答应举荐我去丹佛的某家基金会医院工作,好像一切都不关乎分手一般。
我们还在尽情聊天,刚要举杯干杯,整个餐厅的灯光突然暗了下来,只有每张台子上的烛火发着昏黄的光晕,餐厅里的人不禁竖起了脖子四处看着,直到厨房操作间的地方推出一辆小小的餐车,一位银发老人缓慢的推着餐车向餐厅角落里走去。
角落里的一张台子上,一位年纪相当的白发老妪站起身,大家的目光不免全部被他们吸引,都安静的注视着他们,等待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餐车上的罩子终于打开,我以为是蛋糕之类的东西,没想到竟然是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鸡蛋煎饼,而那位白发老妪却捂住嘴,投进老翁的怀抱,
“谢谢你,格瑞森。”
“不,是谢谢你,劳拉。”老翁轻拍着老妪的后背,“谢谢你五十年来对我的照顾,从来都是你做饭给我吃,今天我也想让你尝尝我做的鸡蛋饼。”
老翁放开老妪,将鸡蛋煎饼端到餐桌上,用颤抖的手抓起刀叉,切了块鸡蛋饼送到老妪嘴边,微笑着看着她吃进去,等待着答案。
老妪皱起眉头,老翁更加紧张,“天啊,格瑞森,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她顺道送上一吻,他们幸福的相视一笑。
餐厅的灯亮了,老翁拉着老妪的手,转身看向大家,“各位,很抱歉打扰各位的晚餐,今天是我和爱妻劳拉结婚五十周年纪念,为了答谢她,才在席间加了些小插曲,请大家原谅我的失礼和冒犯。”
餐厅里一片沉默,随后有人鼓起掌来,紧接着掌声渐渐大了,人们还纷纷站起身送上拥抱和祝福。
“祝福你们,上帝保佑你们。”……
我和谭柏霖也站起身鼓着掌,眼前的景致感动着我,眼眶微微发热。谭柏霖却突然向前走了几步,他太激动了,但我发现他的脸色却并不好看,他开始大步向两位老人的餐桌走去,竟然没了绅士风度,碰到了侍者不说,还碰到了好几位女士,竟然没道歉。
“柏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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