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随后电话嘟嘟的成了忙音,我坐起来靠着床头,随即拧开床头的台灯,犹豫了半天还是回拨过去。
“PalaceHotel,有什么可以帮您?”一个磁性的男声应答着。
他回了酒店?
“我想查一位客人的房间号码,他从中国来的,叫唐成,MarlonTang。”
“对不起,不能帮您,您可以留下口信,我们会在清晨第一时间告知客人。”我忘了这里是美国,隐私高于一切的国度。
“不用了,谢谢。”
“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哦,能不能帮我把电话转进去?”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看您还是留个口信好吗?”
“算了,谢谢。”谈话只能到此为止,再说,留口信,让我说什么。
合上手机,熄灭了灯呆坐了半天,又拧开了台灯,雪儿从被子里也钻了出来,看看柜子上的时钟,清晨四点半,“那个男人怎么了?回酒店了吗?”
我点点头掀起被子下床,套上一件连衣裙看了雪儿一眼,她悻悻的钻出被窝,地上捡起凌乱的衣服也套了上去,
“真他妈的倒霉,遇到这么一号人。”嘴上嘟囔着,拢拢头发拿起她的手袋和我出门。
五星级酒店,即便不是五星级,这个国家的服务也不会允许他们透漏半点客人的信息,雪儿和大堂经理争执了半天,人家打死不开口,我们只好悻悻的坐在沙发上等着,等那个冤家清晨或者晌午醒了下楼或者打电话要早餐。
凌晨的酒店大厅很安静,电话铃声显得格外刺耳,服务员接起电话后便不迭的表示歉意,随后呼叫了保安,我的耳朵竖起来,有人投诉1628的客人乱丢东西。
我拉着昏沉沉的雪儿上了电梯直奔那个房间,已经有保安站在门口敲门了,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豪华的房间里弥漫着酒的甜味,地上有些酒瓶碎片,唐成斜靠在沙发里拿着酒瓶仰头喝酒,看见我进了房间,手中的酒瓶直接扔了,快步走过来抱住我。
“日,醉猫。”雪儿咒骂着,回头向保安解释了半天,歉意的送走人家,关住门。
“以为你不管我了,你真的舍得我吗?”
唐成喃喃的说,闻着他身上的酒味儿,知道他喝得太多了,扶着他坐下,吧台里翻出蜂蜜快速的冲了一杯递给他。
他笑着几口喝光水,拉着我的手带倒在床上紧紧的抱着,我挣扎,他抱得更死,索性我也不动了。
“鱼儿,你舍不得我,你还爱我。我爱你,我说的是真的,我爱你。”
此时听着这几句我爱你,竟然一点也不意外,反而觉得唐成的行为很幼稚,已经无法触动我的心。
雪儿看见我们倒在床上,她便躺到了沙发上抓起毯子蒙头大睡。
唐成不断的重复着这几句话,呼吸慢慢匀称下来,他醉了,他也累了,他也想睡了。
朦朦胧胧的有人拍了我一下,眼前是雪儿忽闪的大眼睛,她两只手指做了个走的动作,口型是:我回家换衣服,要去上班,有麻烦打电话给我。
“谢谢。”我依旧被唐成箍着动弹不得,连送都不能送送雪儿,门轻轻的关住了,我看着窗外的天空,日上三竿,这混蛋还没睡够。
唐成微微的动了一下,“老婆,我爱你,别走。”心翻腾了一下,你这句老婆说得太晚了,或者也不是说给我听的。
两年前的那个年会再次浮现在脑海里,那身刺眼的红,那抹清纯的藕粉,唐成骄傲的说:隆重介绍我的未婚妻,路景瑶小姐……
我痛苦的摇摇头,不想去回忆,心难受。
唐成的手攀上了胸口,看来他醒了,还起了色心。我稍稍翻了下身面对着他,虽然头上还包着纱布,但他还是两年前的样子,还那么帅气且有魅力,雪儿为他不止一次动心是正常的。
“我们谈谈。”
唐成凑上来要亲吻,酒精发酵的味道很难闻,我噤噤鼻子别过头,他嗤嗤的笑了,“给我洗个澡,我头伤了,自己洗不了。”
哼,你头伤了,难道你手也断了。
“你快去洗吧,我等你。”
我们之间的问题有必要讲清楚,否则这样纠缠下去对谁都没好处。坐起来扶了他一把,他揉揉太阳穴,眉头几乎拧在了一起,看来昨天喝多了的后遗症挺严重,好,教训你,自找的。
浴室里的水声响了起来,唐成吹着口哨洗澡,他心情不错,有我这个笨蛋中的笨蛋在,他的心情永远会不错,因为他的快乐和阳光是建立在我的悲伤和阴影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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