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默默的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我看了她一眼,她有些焦虑的回了我一眼,又尴尬的低下头。
唐成还在昏睡,却一直抓着我的手,头上缝了十六针,他漂亮的额头上也有了细小的伤痕,雪儿下手还真的挺狠。
“你喝咖啡吗?”我摇摇头,沉默了片刻,雪儿那直脾气根本忍不了,又开口了,“我真不知道他是谁,你们谁都不说,我怕他对你不利。”
我笑了,够义气,好姐妹,打他就对了,这个混蛋活该。
“我知道,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没什么瓜葛。”
雪儿不屑的挥了下手,她不信,谁信?唐成被打到头破血流还抓着我的胳膊,我哭的跟泪人一样,还普通朋友?没什么瓜葛?
“饿了,你不喝咖啡总要喝点别的吧。”
“给我买瓶水,看看有什么吃的,我也饿了。”
雪儿点点头,手袋里掏出钱包走出病房。我看着病床上的唐成,怎么会遇到他,还是在旧金山,还让我看到了他那么多不耻的一面,他微微动了一下,我忙向外抽我的手,却被握得更紧。
唐成睁开眼睛盯着我,我别过头看向窗外。
“我饿了,要吃东西。”
我站起身要走,手却被他握着,“我去买。”
“她不是去了吗?”手力大了,拉我坐下,亲我的手背,原来他一直装睡,什么都听见了。“我想你了,鱼儿。”
大言不惭,曾经你是怎么伤我的,咬我,侮辱我,当众休了我。
“你和谁来的,我通知她过来。”大少爷出门不带保镖也带几个死党,更缺少不了美女,否则哪儿能玩儿到尽兴。
手被捏得生疼,唐成眼里一闪而过的怒火,“那你打电话给姐夫吧,让他飞过来,正好你们还可以团聚。”
我有些诧异的盯着唐成,和秉良有什么关系,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在嫉妒,现在听着他说这样的话,不免觉得有点可笑,看来还是不能和他说人话。
“我说的是真的,你伤成这样要有人照顾。”
“谁让我受伤的?你,你就要照顾我。”
“是雪儿打你的,你和她说吧。”
唐成拉我手臂的力量更大,稍稍一个用力我便从椅子上直接倒在床上,他压下来,手箍着我的腰,我脚还在地上,这姿势让我的腰很难受,没一会儿就酸了,还好年轻,否则真的残废了。
“我现在让你照顾我,你——”他拖长了尾音,嘴唇压下来,我别过头,吻在了我的脸颊上,“我要你。”他将头埋在我的胸口,安静的躺着,我动不了,他也不动,就像从前他“施虐”后枕着我入睡一样,直到雪儿进来。
雪儿愣了一下,扭身想离开,但又转过头好奇的看了一眼,放下手里的购物袋走过来,见我们还没动,拨了一下唐成,“你行了,再一会儿小鱼的腰就断了。”
还是这丫头了解我,唐成稍稍放开手臂,我才被雪儿拉起来,她又看看唐成手上的输液针,弹了弹,回血凝固了,“堵死了,要换针头了,再挨一针吧。”
雪儿按响了床头的呼叫器,护士很快进来,换好针,又推门出去。雪儿将三明治和水放到床头柜上,拨开个三明治递给我,又递了一个给唐成,唐成没接,拉过我的手,在我的三明治上咬了一口,盯着我一口一口的慢慢咀嚼,一脸愉悦的表情,挑战着我的忍耐力。
雪儿叹了口气,几口吃了她的三明治,然后拿着另一块三明治递到我嘴边,我摇摇头,没什么胃口,真的不想吃。唐成一把夺下那个三明治递到我嘴边,我别过头,他又递过来,反复几次。
“再乱动还要挨一针,又回血了。”雪儿看着那根慢慢变红的输液管说道。
我无奈,从唐成手上拿过三明治两口吃了。病房里陷入一片尴尬的静默,雪儿坐在床尾的沙发上,拿着矿泉水摆弄着,偶尔喝一口,我依旧坐在床边,漠然的看着窗外,而唐成则侧卧着,两只手握着我的手,满眼柔情的看着我,眼睛几乎都不眨一下。
雪儿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咚”的一声将矿泉水瓶子墩在活动的餐桌上,我们都看着她。
“我不知道你他妈的有什么毛病,医生那儿我问了,你没事,这瓶液体挂完了就能出院,要想好的快点就再来输两天,要不就拿药回去吃,我和小鱼没时间伺候你。”雪儿打开她那个咖啡色蛇皮纹手包,掏出几张绿花花的票票扔到床铺上,“医药费赔给你,别他妈缠着我们。”
她走过来拉我,我站起身,手还被唐成拉着,就那样死死盯着我,我从无奈变成了无助,看见他这样死皮赖脸的样子,心里更加反感。
“你够了,把你脑子打出问题你他妈的就告我,别缠着我朋友。”
“鱼儿,我头疼。”唐成弱弱的一句,抬起输液的手轻轻敲在他头上,我心翻腾了一下,两年前,你连头发疼我都会无微不至的照顾你,现在不可能了。
我用力向外抽自己的手,被握的很死,捏的手指都充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