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在胸口,那句“我爱你”在舌尖颤抖了一下,最后还是吞下去,我会老老实实的等你,不让你担心。
雪儿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电话那头是震耳欲聋的音乐轰鸣声,她在夜店叫我马上过去,这死丫头就喜欢那种地方,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打车去了那家夜店。
夜店门口的守门人在我手腕上盖了个小章,竟然是只蜘蛛,人潮中踮脚找了雪儿半天,被人挤来挤去占尽便宜,只好拨了她的电话号码,一遍一遍,快绝望的时候终于听见她尖利的嗓音,张口就大声抱怨我迟到了,等得她都快疯啦,好吧,你先疯,我跟着疯。
她说他们在一楼的包厢,电话那端安静了许多,像是个人呆的地方。不过他们是谁?
顺着狭长的走廊向包厢走去,黑暗处总有热吻的男女充斥你的眼球,暧昧的声音也不断传来,开放的国度。低着头匆匆走着,角落里一对男女呢喃的声音,那声音……不禁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背影,我看我是疯了,离开那个混蛋一年多了,阴影总是挥之不去。加快了脚步走到包厢门口推门进去。
全是黑头发黑眼睛的男女,看着真亲切。雪儿看见我进来了腾的站起来,“隆重介绍我的好姐妹,江鱼——”
“哦,吼。”
我被他们的热情感染,咧嘴就笑,“叫我莱蒂。”
“拿铁?!名字好靓啊!”很重的南方口音,是个精瘦的男孩儿,岁数不大。
坐到雪儿身边先被灌了杯芝华士算是入伙了。
“你把中国人都集中到一起了?”
“都是咖啡馆认识的。”
我皱着眉头看着雪儿,最能疯的就是她,现在还是这个样子,“你在哪个学校上学?”
“Citycollege,我来了两年了。”
“你男朋友送你来的?”
雪儿点点头,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比我爸还大几岁,我就是出来玩儿几年,过几年回去给他生个孩子,分点家产,不过不知道他到时候行不行了,哈哈。”
“雪儿——”
“不说了,跳舞去。”
雪儿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拉着我又拉起身边的一个男孩儿,紧接着一屋子的人连着一串都跑出包间,我们走在最后面,那个角落里的男人还在抱着女人奋战,能清楚的看见一条雪白的大腿攀在他身上,微微的颤着,夸张的尖叫,雪儿指了指,
“凯子,今天他请客,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
皱着眉头看着雪儿,“你在挥霍青春。”
额,谭柏霖啊谭柏霖,当初他一句“爱自己、尊重自己”把我都变成了谭柏霖,还说教起好友来了。
“老娘早没青春了。”她拉我坐到吧台,暧昧的看着身边一个长发的美国男人,那男人笑了笑,要了两杯龙舌兰给我们,我微笑谢过,雪儿的脸贴上来一下吻了我,惊得我一身冷汗。那个男人立刻知趣儿的离开了,她玩世不恭的笑了,
“保护你,傻子。”我看着她那双沧桑的眼睛,“你在哪个学校念书?”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学医。”
雪儿艳羡的看着我,“那个男人还供着你呢?”她知道我和秉良的事,除了康辰以外,我只告诉了她。
我摇摇头,抿了口龙舌兰,“我离开他了。”
“靠,那你赚了不少?”
这死丫头说的是人话吗,“你说话越来越难听了。”
“我离不开,钱是好东西,快要了我的命了,所以我才不会离开他。”
“你毕业以后可以找份好工作啊,想留在美国也可以啊,你自己努力啊。”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后来发现他真的爱我,养着我爹妈,供着我妹妹弟弟念书,他老婆打我,找人泼硫酸,他分了一半家产给他老婆离了婚,我嫌他老,对他爱答不理的,说想去美国呆两年,他连眼睛都不眨就给我办了出国留学,这世上只有他对我最好,比我爸妈都好。”
“那你真应该好好珍惜,何况他都离婚了。”
我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如果可以和秉良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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