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还是答应谭柏霖做他的女朋友,但是必须在所有认识我们的人里保密,当然,我们在美国,他们基本不会知道,时机成熟后自然水到渠成。这所谓的时机,我想应该是唐成的婚礼吧,他结婚以后,便没人在意我和谭柏霖。或者也可能是绿卡,我的或者谭柏霖的绿卡,只要有一个人申请居留美国通过了,那么我们就可以远离那片多事的故土。
和他缠绵了好几天,医院接到他的《辞职报告》后简直整个都慌了,从医生到主任再到院长,最后还惊动了医院的股东,每天给他打电话,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甚至还抬出了他们谭氏集团的医疗计划,谭柏霖的二哥也打电话过来催他,但他只说了要结婚几个字便顺利敷衍过去了,看来谭家对他的婚姻大事还是非常重视的,或许是他快三十岁还孤家寡人一个,让家里上下急坏了吧。
但还有一点他不得不回去做,办理出国手续,挺舍不得他的,这几天腻在一起惯了,又怕坐飞机出事,又怕遇到其他问题回不来,他临行前的一晚我几乎没睡。
好在一切非常顺利,他回去只一个星期便办好了全部手续。
“住酒店太贵了,你家有钱了不起啊!”我在电话里咆哮着,引来很多人诧异的目光,不过我说中文,他们听不懂,只是以为有人吵架看热闹而已。
琳达却扁着嘴,捏了捏我的胳膊,手在嘴巴上比划了一下,皱起眉头,我无奈的点点头。
“你不要一个人出去找房子,我马上上飞机了,到了再住两天酒店,和你一起找房子,我从前租房子的经济已经联系上了,等我去了再说。”
“我是留学生,有优惠的,不用担心我。”这还是我头一次自己做主,当然要好好显示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我要决策权。
“你要我怎么说,说了不用,你老实在学校呆着,等我一天,拜托了。”谭柏霖在电话里焦急的说,那声音听着快急哭了一样。
旧金山的治安相对还算好,但几个街区是比较让人担心,所以我每一个人出来,让琳达借了辆车子陪我,她休班,为了答谢我曾经给她和Jim创造的机会,当然非常乐意。
“放心,这里很安全,我叫琳达和我一起去找房屋经济,不用担心。”
“小鱼,求你了,别胡闹,求你了,等我一天。”
“我不是小孩儿,你快登机了吧,别忘了关手机。”
谭柏霖并不强势,他爱我,总是纵容我,也在教我重拾信心去爱,从未有过的感觉,生活好像多了片阳光绿地,但依然无法面对他说出“我爱你”。不是因为不爱他,是因为那句话说出来,怕侮辱他,我不想让我的“我爱你”廉价到只是为了报答,或者是其他目的。
新的一年开始了,我希望这片绿地能蔓延到整个内心世界,让我勇敢的面对过去。
和琳达一起找到经济,这栋公寓里住着的人大部分都是留学生,环境真的不敢恭维,不到二十平米,比从前谭柏霖租的房子差很多,他要住进来一定会疯掉的,算了,他可是伯克利研究院的一名研究员,还是很要身份和面子的。
我对经济摇摇头,他表示还有很多选择,如果宽裕的话,他手上还有几套面积在40到100平的公寓,居家或同学一起居住会是不错的选择。我看了一眼琳达,还是等谭大少爷来了再说吧,我没钱,谁掏钱谁说了算。
谢过经济的好意,和他一起向大门走的时候,熟悉的广东话在身后响起,一个女孩儿扣着衬衫扣子从我身边跑过,我一把拉住她。
“沈雪?!”
雪儿愣了一下,下巴快掉到地上了,一句拜拜挂断了电话。“天啊,”她惊叫着,“天啊,天啊,鱼儿!”
“雪儿,真的是你。”
“靠,五六年没见了,还是原来那德行。”
“你怎么在这里啊?”有两年没联系到她了,在这里遇见真的太好了,我很激动,“你在这里读书?”
“算是吧,我男人送我来的。”雪儿搂着我的脖子,“让我好好看看你,妈的,还是细皮嫩肉的。”修长白皙的手指在我脸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疼得我直咧嘴。
“行了,满嘴粗话。”我掰开她的手指着琳达,“我在美国的好友琳达,这是雪儿。”
“嗨,叫我Kite。”雪儿和琳达打招呼,然后着急的看看手表,“我在咖啡店打工呢,现在赶时间,下班找你。”她从口袋里掏出便签递过来,我忙写下我的号码,雪儿匆匆收起来,“等我电话,晚上打给你。”
以为是雪儿的电话,接起来却是谭柏霖从飞机上打来的,焦急的问我情况,我悻悻的告诉他房子太贵了,要等他注入资金才行,他才放心的大笑,那笑声清脆爽朗,我仿佛都能看见他满口整齐的牙齿和嗓子眼里跳动的小舌头。
“我终于可以安心的睡觉了,鱼儿,你这小妖精,不用钱压不死你。”我冲着电话做鬼脸,狠的牙痒痒。“等着我,再有十二个小时就到了。”
无奈啊,这家伙刚上飞机就打电话来,一种只有他能给我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