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已经有人在睡觉了,我脱下白大褂也躺了上去,没几分钟便沉沉的睡去。手机响了,睁开干涩酸胀的眼睛,关掉闹钟,七点半,要死了,真的要累死了。几乎是闭着眼睛坐起来,用手胡乱的抓着白衣,几次没抓到才又再次睁开眼睛,对面的床上坐着谭柏霖,我一下清醒了。
“江医生,熬了一晚上?”看着他的黑眼圈,知道他熬这一晚上的手术也不易。
“你也是?”我不是废话吗,谭柏霖做手术做到凌晨四点,和我一样,我真是没话找话说。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晚上睡觉爱翻跟头。”
不禁深深的吸了口气,咬咬嘴唇,这毛病害得我一次又一次的丢面子,“对不起,我没以为你也在这里休息。”
“那你以为我会去哪儿?”他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
“这么多休息室,再说你家也是这里的。”我脑袋涌上一股热血,争辩起来,觉得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个傻子。
谭柏霖举起钥匙,我的备用钥匙,看来是主任安排的休息室,那个笨老头,怎么会把这间最阴冷的房间给贵宾用。
“看着你翻了一晚上,你不累?”
“你不累?”我反问他,看着我翻腾,还要看,应该找个地方睡觉去,不是在这儿坐着看。
谭柏霖咧嘴笑了,撇撇嘴,“累,我要是今天有手术,你就死定了,好在是下周的。”
“给我钥匙。”我伸手要钥匙,这间房间是我的,主任不能轻易给别人。
谭柏霖握紧钥匙,“可惜我不是从你那里拿的。”他看看时间,“你该查房了,洗洗脸,精神点儿。”
光和他废话了,还有正经事要办,套上褂子,走出休息室。
不知道谁能治治我这个睡觉不老实的毛病,应该找脑科还是神经科还是心理科?我本来睡觉很乖,弟弟经常和我一起睡觉,他是个孩子,我不乖,他岂不是早被我压死了?不知什么时候有了这个毛病,或许只要没有了安全感,便会需要一个怀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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