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才回来,和唐成一起,从上次去旧金山,他就一直陪着我到现在,剥夺了我大好的医生前程。前程?我早已迈入地狱万劫不复,前程不过是十八层或是无间。
二十岁拿到医学学士毕业证,导师问我愿意读研究生吗,可以直接研读。要真当一名医生,我欠缺的还太多,七年的课程我只不过半路出家读了两年半,在旧金山大学有幸学习了七个月而已,我该研读下去。
但我怕这个地方,读下去,就要无止境的待在海城,即便唐成揭穿了他的真面目,我为了学位还要在这个城市待下去,我要离开这个城市。导师没想到我会拒绝,有些惊讶和遗憾,但可能想到我男朋友的身份,勉强笑了,做个阔太太不需要学历。档案封好递给我,成绩都写在推荐书上,在伯克利分校的时候,即便事情很多,但成绩从没落下过,全部都是因为自己的孽,放下了。
踏离伯克利那片土地的时候,我发过誓,一定会回来继续攻读,为我自己,为我一直遭受的屈辱。
还是住在嘉城公寓,但行李从来没拆过,常用的丢在客房的床上,其他的平静的放到储物间里,穿什么,拿什么,形成了习惯。
唐成对我还不错,在嘉城公寓里,我还是他女朋友,给他做饭,陪他睡觉,只是他依旧不常回家,美其名曰是工作太忙,或者是陪他姐姐,可到底怎么回事,我们都心知肚明。
我这只鸠霸占鹊巢很久了,与其他总是出入酒店,不如我去住宿舍,中心医院可以为医生免费提供宿舍,我也先斩后奏的申请了。跟唐成提了一下,晚上却换来他疯狂的蹂躏,从没有过的力度刺穿我的身体,没有快感竟然还伴着疼,我知道他并不一定在我身上品尝到快乐,只是被我的冷漠和自作主张伤到自尊,唯一的惩罚方式就是霸占我的身体,看着我痛苦。
你是我的,我不要你,才能走。
一遍一遍响在耳边,伴着他一次一次爬上来。
不知何时结束,闹钟响的时候,我睁开干涩的眼睛,唐成枕着我胸口,手臂还缠在我腰上,沉沉的睡着,浑身不是一般的酸疼,身下也一片狼藉,我不会再招惹他,乖乖的当个没思想的笨蛋,就如我当初所想一样,一碟美味的佳肴,只供他享用,还可以让我爱的男人忘情忘爱,完成他的涅槃。
作为一个心内科见习医生,我有幸跟着主任医师学习,唐成兑现了给我的承诺,一份厚薄刚好的工资,养活自己,他给的家用卡,养活他。
谭柏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们都愣住了,他和他的教授受邀来这里给病人做心脏手术,二十八个病人中,有七个是我病区的病人。
递给他病例,谭柏霖用手指了一下办公室的门,我轻轻阖住。
“我以为你在UCSF读书,怎么会回来了?”
“学费很贵,负担不起。”
他十分诧异的看着我,几乎是嘲弄的笑了一下,“Marlon这样对你吗,为了让你陪在他身边,竟然让你放弃了学业。”
“不是,真的是学费贵。”
谭柏霖不屑的笑了,“你这个女朋友还真的做得很到位,牺牲自己为男朋友开脱。”
“他们家有钱是他家的事,和我无关。”他盯着我数秒,
“你想去,我送你去,钱当是借你的,学成了分期还我。”见我认真了,他忙说,我一下笑了,天下哪有如此好事。
“你疯了吧。”谭柏霖抬头看我,样子不像开玩笑,但也让我不敢看他,“逗你的,我也想回来,这里很好,作为一个女医生,足够了。”
谭柏霖几乎是愤怒的放下病例,他的好意被我当成了玩笑,我真蠢。
“我没听懂,你认为做个医生这么简单。”他摇摇头,“你连个研究生都不念,还来给别人治病,我看你先该治治你自己。”
被他数落了一顿,应该的,我自找的,见我低头不语,谭柏霖拿起病例,
“明天我主刀,心脏造影和安放支架,你肯定看不起这手术,不要看了。”
我被拒绝在他的手术室外,无奈的点点头,“病人很多,你晚上早点休息。”
谭柏霖再次看了我一眼,我无奈的笑笑,扭身离开他的办公室。只是做个手术而已,做完他就会走,我那该死的言论也会被他很快淡忘。
坐在办公室里等着,谭柏霖不让我进手术室,我只能在外面安排病人,手术室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进来,我安排护士推着病人按次序过去,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点,一刻没清闲,连午饭,都是在办公桌上吃的快餐,晚饭等着最后的几个病人做完再吃。
凌晨三点,胃拧着疼,一个刚刚手术过的病人家属看见我这样,拿了一袋饼干给我,就着热水吃了,这应该是我今晚最好的一顿饭了。最后的病人凌晨四点才做完,我都有点撑不住了,不知道站了二十个小时的谭柏霖会怎么样。
回家没什么必要,医生休息室里眯着吧,早上还要观察病人的情况。
查房过后,推开休息室的门,那个狭小的医生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