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早知道她来了?
那么她也相信,刚刚她跟杜咏双和朱彤的谈话,他也听得一清二楚了。
朱尘劭确实已得到她前来延安城的消息,几个女人在门外的谈话,内力深厚的他也全听到了。
事实上,朱彤跟杜咏双来到这里之后,的确说了不少邬曦恩的坏话,但他也不是一个听人嚼舌根就决定喜恶某人的昏庸之辈,真正让他有意见的是梁文钦!
她跟梁文钦确有几回不合宜的行为,梁文钦虽已妻妾成群,却对她情有独钟,始终无法忘情,就连指婚的消息传出时,两人也曾见面。
这些事是他在京城安置多年的耳目所查出的,说实话他的确不太舒服,她已是他的妻子就该避嫌,即使是堂姊夫也不该搂抱她。
但他也知道她无意于他,一切都是梁文钦自作多情,毕竟她确实美得耀眼夺目,如今见到她,他亦不得不承认她比他记忆中的更美!
天生的气质实在吸引人,一袭月牙白的袍服,双肩缀着白色皮毛,如丝黑发上仅有一只珍珠花钗,身上再也无任何首饰赘物,她却显得雍容华贵、风采非凡!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田晋,早已看傻了眼。
天啊!她美得像一朵淡雅的芙蓉,纤细而迷人,刚刚她从门外传进来的嗓音,温柔而坚定,就够让他销魂了,更甭提此刻活像仙子下凡的站在他面前。
但这对夫妻久未相见,两人四目相对外,房内的氛围也随着两人眼神的变化在改变,身在其中的他,就这么直接被无视。
终于,她移动了,也总算注意到这屋内不是只有她的亲亲丈夫而已。
田晋挑眉笑了笑,他的五官斯文俊逸,有一张爱笑的脸孔。
她向前一福,“这位一定是田晋副将军,抱歉,曦恩刚刚……”
“没看见我,正常,而且眼力也好,毕竟你跟尘劭只有拜堂洞房见过,却没有搞错,肯定很认真的瞧过他的每一寸──我指的是‘脸’。”
他开玩笑的话让某人以冷冷的视线射过来伺候,但邬曦恩的粉脸已经酡红。
“你怎么知道他就是田晋?”朱尘劭的口气莫名有些不快。
她微微一笑,“能与夫君同处一室,神态自然,像个没事人看着你我,全身有股豪放的潇洒气质,应该就是夫君的好友兼作战伙伴田副将。”
“说得真好!听到没有?”田晋呵呵直笑,让一个美人儿甫见面就赞美,感觉真爽。
朱尘劭没好气的看他一眼,眼神又放回妻子身上,“为什么来?”
“夫君受伤了,我挂心便来了。”她在床沿坐下,关切的问,“一切都好吗?”
“嗯。”他答得敷衍,炯炯有神的黑眸定视着她的容颜。
“让我看看伤口。”她倾身作势要拉开他的衣衫。
“很直接喔。”田晋喜欢她,虽然外表纤细,但聪慧又有行动力。
“不必了,何老大夫看过了。”朱尘劭握住她的柔荑,他不想要她靠得这么近,她的气息太迷人,而此刻的他,什么也做不得。
“但现在由我接手,我得看伤口。”她没有挣开手,勇敢直视着他道。
“你说什么?”他的黑眸蓦地一眯,却主动松开了手。
“你不是个合作的病人,让老大夫很困扰,着实不应该。”她顿了一下,继续道:“不瞒夫君,夫君在这里疗伤的情况,我在来这的一路上,母后一直有派人送消息给我,母后虽然身在皇宫,但也一直心系你的伤。”
他抿紧了薄唇,虽然他在皇宫、京城,甚至各地都安插不少耳目,暗中监控不少人,但一想到自己的行为举止也被母后安插在延安的探子盯着,就算是善意的关心也觉得不舒服。
但更令他感到不悦的是她的口气,什么叫“着实不应该”?!
田晋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两人,尤其是好友,他一向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沉稳,此时黑眸里竟有着一丝丝几难察觉的火光。
“我哪里不合作?”
她摇摇头,还真的数落起来,“汤药没有定时喝,换药也得等你这病人忙完了才可以换,导致伤口一直无法结痴。”
他浓眉纠结,面露不悦,“那又如何?换了你也是一样,我要做的事很多,不可能丢了不管。”不是他看不起她,这两个伤口因为箭头有毒,治了一个月还不见好转,真是够闷够气了,她以为她是女神医,换她瞅瞅就会痊愈?
她神情一凛,“这是一个大将军或是一个王爷该说的话吗?简直像个乱发脾气的孩子。”
“噗──哈哈哈……”不怕死的田晋抱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朱尘劭先瞪了好友一眼,才看看她道:“你烦不烦,反正伤口才刚看过,田晋,把她请出去。”
“人家嫂子千里迢迢的来看你,你就让她看看嘛,反正早就少块肉了。”
朱尘劭瞪了好友一眼,再看着定视着他的女人,眼见他的表情转为严峻,她一样没有惧色,看来她没看到伤口是不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