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我心悦之(2 / 3)

长命女 黑颜 4504 字 2019-01-29

生的贱命呐!”

袁樵看在梁玉的面子上,问梁满仓“进京之后令郎总不能真去耕田吧?梁翁要先想一想怎么安置他。”

梁满仓老脸通红,极谦卑地问“咳咳,先生,有啥指点不?”

袁樵道“我不知圣上有何安排,如何能有主意?梁翁看圣上旨意谨慎行事便是了。”他与梁满仓两个格格不入,站在一起都觉别扭。话说完了,很有默契的互相道别。

梁满仓一身别扭,越想越不大对劲,索性叫了女儿来“玉啊,你先生还说过啥?”

梁玉谨慎地问“您说啥事哩?”

梁满仓道“我是想啊,咱啥都不知道,这陆郎君他们现在待咱们客气了,可也不大管咱们了。我这心里呀,没个底,想来想去,就只有这袁先生能问啦。你去问问去。”

自己要摆明车马扯旗单干的,别人当然不会再多管。梁满仓是旗扯出来了,架子没搭出来,没个帮手了。既然主意是闺女出的,出了事儿她得兜着。

梁玉想了想,道“行,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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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玉觉得,自己跟袁樵也是有点默契的,就像之前与吴裁缝一样。袁樵用不着她养老送终,但是师生之间还算是比较亲近的,袁樵看样子也该是乐意为她解惑的。这就欠了袁樵的情,现在她也没啥好报答的,只好等活出个人样来再还了。

又是一天活猴放风的时候,梁玉施施然往袁樵桌案走去,袁樵才起身想活动活动筋骨,一看她过来,便不想出舱透气了。梁玉心道,果然先生是乐意为我解惑的。

岂料她往前走,袁樵却往后退,连退了三步,目光落在了她的左袖上,问道“刀,还带着呢?”

梁玉一怔,飞快地抽出菜刀,使刀背对着袁樵“别怕,我不动你。”

听起来怪怪的。袁樵马上说“我没怕!”觉得声音太大仿佛心虚,感觉更怪了,又降低了声音,“你是怎么带着的?”说着又瞄了一眼菜刀,不太大,颜色乌沉沉的。这是他此生见过的第一把菜刀,也是迄今为止唯一的一把。

梁玉笑道“袖子宽嘛,我做了个扣儿。”

穷的时候都是穿的窄袖短衣,布能省一寸是一寸。被接进县衙换衣服开始,衣料的使用就阔气了起来。袄是皮袄,外面还罩件大氅,袄袖窄而氅宽,就在这两者之间,她割了两道皮子、拗了点铁片,动手做了个小机关,把菜刀就搁那儿了。

袁樵惊异地道“你自己做的?”

“当然啦,您别不信,我们庄户人家,什么都是自己动手。除了绣花针和菜头锄头,这些得找铁匠,或者问人买,旁的但凡是针线衣裳、木工活计,粗浅的石匠活计,都是自家做的。我家盖房都不用别人,我娘供的菩萨都是我画。”

袁樵梗了一下,匆忙点点头“你,先收起来吧。”

梁玉利落地将刀收了回去,袁樵又看了一眼她的袖子,梁玉将左手往后一别,看得袁樵一阵心惊,就怕菜刀伤了她。梁玉还记着自己的任务,凑前一步先起了个头“我还在想先生要什么时候问呢,既然问了……”

靠得太近了!袁樵有点慌“啊啊,问了。”

“那……先生看我得怎么办呢?”

“呃?”

梁玉带点抱怨的将自己与萧度的冲突简单说了“我这是不是将他得罪得狠了?”

袁樵大吃一惊,虽没有萧度剖析得那般分明,他也听出这里面味道不对。想了一下才说“那府上须要早作打算,要有自己的打算。”

就等着这句话呢,梁玉又凑近了一点,声音压得更低了一点“先生就再教教我吧。两眼一抹黑,只有先生可以依靠了。”

袁樵僵硬得像块被烘热了的石头,垂下眼就能俯视到梁玉侧颊与鬓边的细发。

摸一下一定很暖很软。袁樵心思正乱飞,念头才动,手却像灌了铅,一下子整个人如坠冰窖。

我在想什么?!我现在做她的老师!仗着为师的身份,就行轻薄之事,这绝不是值得炫耀的风雅□□,是无耻!师道尊严四个字都喂了狗了吗?袁樵知道,自己如果现在伸手就能摸到她的头顶,就能知道那触感,梁玉是绝不会反对,甚至因为他是“先生”而觉得此事就该如此。但是不行!他感谢自己及时清醒过来。

袁樵对自己说,她信你,是因为你是她先生。她带着信任来听你说的每一个字,你得做个人!你可做个人吧!门第有差,你能给她一个将来么?不能就管住自己的手吧。

袁樵想哭,还是忍住了。

“各有各的做法,你得想好,自己要什么,自己算什么,又要与什么人相处,”袁樵竭力让自己冷漠起来,“谁也不能教你每一件事,得学会自己想。要是对你,我会说,多读经史!一定要读经史!去把外戚传嚼烂了!”

梁玉从未见过这么严肃的袁樵,心里没来由有点慌,胡乱点头“自己想,弄明白,经史,外戚传,记住了。”

袁樵无心讲下去,保持住了冷漠的外表,释放了活猴们。在梁玉不解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