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生命中消失(1 / 2)

殇情哑妃 寒湮沁 2682 字 2013-08-27

撩雾走了,带着他的不舍,跪在王府的大门前,磕下三个响头。

那日,钟离玦没有出门相送,撩雾与听烟四人紧紧相拥一番,才踏上马车。

“公子每日所服的药,我都已写好放在药房里,日后,只能你们好好照顾公子了。”

这是撩雾对听烟四人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再深深凝望收留了他十年的王府一眼,随车而去。

这一走,想必,再无再见之日,即便他期待着重逢。

执紧坐在身侧的钟离沁婀的柔荑,将她轻轻拥在怀里——从此,她是他的一切。

时过半日,马车已远远驶出了钟离城,撩雾才急忙打开一痛放在马车里的一方木箱。

“委屈夫人了,现已离开钟离城一段距离,夫人可以出来了。”

在钟离沁婀惊惶的目光下,弓着身子藏在木箱中的一茉缓缓站起身,自木箱中踏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青瓷瓮。

钟离沁婀正欲喊叫,撩雾在她的额际轻轻落下一吻,轻抚着她的长发示意她不必惊慌,才又一脸担忧地看着一茉道:“夫人当真要去?”

一茉低头看着抱在怀中的青瓷瓮,眼神坚决地点点头。

“夫人可曾想过,若是公子知道,会怎样?”若是发现她从府中消失,撩雾不知,钟离玦会作何反应。

瘦弱的双肩微微一颤,一茉紧紧咬着下唇,摇头。

“夫人,那您可知您这一去的后果吗?”说实话,他是不忍的,纵使如此能换得公子的身体无忧,可,代价也太大。

一茉抬头望向撩雾流露出不忍与担忧的双眼,仍旧是毅然点头。

她知道后果,她知道代价,也正式因为如此,她才更要去。

因为,他对于她,太过重要,重要得她不想看到他受到一丝伤害,哪怕一句流言,一句蜚语。

“如此,便让撩雾送您一程吧。”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一茉还是摇头,她所要去的地方,是撩雾与钟离沁婀一生都无法愈合的伤,她怎忍心,让他们再去哪苦痛的地方。

撩雾也不再说话,只紧紧握着钟离沁婀的柔荑,让她靠着他的肩睡去。

璋王府里,找寻一茉三日未果的钟离玦,支手撑额坐在书桌前,忽而将手垂下,猛地将桌面上的东西全全扫落在地。

砚台打翻到地面上,浓黑的浓汁将书页染黑,迸溅的墨汁也将钟离玦厚底蓝缎的长靴染脏。

听烟、拢寒、望天与凝风分立在说桌两侧,低头,不语。

“找遍了?”五指紧握,沉冷的眸子里迸发出难以克制的寒意。

“是。”望天应话,“城西已寻遍,未见夫人行踪。”

“城东也已寻遍,未果。”

“城北与城南亦然。”

眸中寒意更甚,“宫中钟离玦情况如何?”

“回公子,宫中无动向,五殿下那儿亦没有查到夫人行踪。”听烟微微垂首答道,无人看见他眼里闪逝的异样。

眸微蹙,心口传来窒息的疼痛。

钟离城已寻遍,宫中亦已寻过,仍没有她的消息,她,去了哪儿!?以她那毫无身手的人,能去哪儿!?为何在他的大肆搜寻下,仍是寻不到她!?

除非——她已不在这钟离城内。

呵……

她终是走了,他不顾一切娶她为妻,想要将他从未给过任何人的温柔全全给予她,想要她像所有平凡的女子一般,觉得幸福。

而她,却不再相信他,选择带着他人毫无温度的尸骨,离开他,离开他为她撑起的温柔。

叶习未达到了他的目的,他纵是死,也不会让他好好活着,他要让他活在她给他的苦痛中,他做到了。

呵……

可笑,可笑之极,他钟离玦竟沦得这般……

“噗——”又是一口抑在胸口的鲜血自喉间喷出,眼前最后的景象是听烟四人慌乱的神情。

半月后,钟离城内流言更甚,无一不是关于钟离玦的种种。

齐良战神璋王新纳的婢女妃子,在婚后四日人间蒸发,璋王一病不起。

而原本人人以为要嫁与璋王为妃的夏丞相的千金,在月底将嫁与五皇子为妻。

各种流言,纷飞不止。

钟离玦坐在紫藤花架下,半昂起头,闭目假寐,日光穿透已无一丝紫意的花藤,懒懒地洒在钟离玦海蓝的衣衫上。

“三皇兄好雅兴,称病不上朝,却有闲情逸致看这花已落的紫藤。”

慵懒的声音由远而近传进耳里,钟离玦微微侧目,便是钟离琭轻摇着折扇缓缓踱步而来的身姿映入眼帘。

“四皇弟不也是好兴致,竟也有闲情来陪本王赏这已无一朵花儿的紫藤。”

十日前,钟离琭初次到访王府,钟离玦还是不解其意,却不过十日相交,他似也能知晓这个一向不问政事的皇弟为何突然向他表明立场。

只是,如此,倒也好。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