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朱砂,温柔的话更为怜惜,反反复复只是两个字,“别哭。”
对于她,他似乎从不善言语。
一茉在他的温柔里狠狠点头。
“来,我帮你把头发绾好。”从来只拿惯刀枪的手,拿起梳子显得尤为僵硬,却是轻柔地将一茉的长发梳顺。
一下一下,饱含柔情。
他不会绾发,她的长发握在他的手心许久,他都没能绾成一个发髻,不禁让他眉心蹙得紧紧的。
一茉安静地坐在他身前,看着铜镜中他揪紧的眉心,从未感受过的幸福与快乐将她完全包拢。
“我会向父王请奏,让他放了白澜太子。”钟离玦的眉心依然揪紧着,却是道出一句一茉意料不到的话,一时愣住,不知该如何反应。
钟离玦接着道:“你不是不想看见他受苦,不想看见他死吗,我就放了他。”
“当做为夫送你的第一份礼。”感受到一茉身体的僵直,钟离玦握着木梳的手不禁紧了紧,却又即刻放松,继续梳着她的长发,“我也从未打算过要他死。”
他身上的毒亦不是他钟离玦所下,他之所以会逼死叶宛溪,只为叶宛溪竟敢那般骂她。
“好了。”钟离玦把木梳放下,突然心口一阵揪痛,不再继续叶习未的话题,“我没绾过发。”
一茉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头上没有了凤冠、朱钗和厚重的发髻,只有左肩上垂着一条松松的发辫,其间还缀着一簇小小的紫藤花——方才钟离玦摘下的那一簇。
一股暖流冲上心田。
高兴地转身,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见钟离玦揪着胸口处的衣衫,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从轮椅上跌下,蜷着身体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