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白城位于地势坦荡的谷地,北为雀燕山,南为雀鸠山,漠白城在两山之间筑起了高高的西城墙,外西墙则矮去许多。这样的地形,敌人大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从山上杀进城内,这样的方法白澜国军队不是没有尝试过,只是尝试了不下十次,屡试屡败。
雀燕山和雀鸠山上的林木在位于齐良国界一带处生长的得异常繁密,其中夹杂生长的还有许多会散发毒素的植物,且湿气极重,常年浓雾弥漫,但凡有人不小心进得这繁密的林间,都会在这弯绕的树林间和雾气中迷失了方向,侥幸有出得来的人,也必会在一个时辰内中毒身亡。白澜国曾十次派兵进林试探,却从未有人再出来过,便是善识途的鹰鸟进去也不见返回。试过砍伐,也没人经得住毒气的侵袭,也试过火烧,奈何无论使用何燃烧方法,腥红的火光都无法在这奇特的林子里蔓延开来,诡异得不同寻常。因此,漠白城有了这样的天然屏障,只有从正面进攻才是进入齐良的唯一方式,而齐良只要守住了两道西城门,便不会轻而易举地被敌方攻陷,如今又来了个善指点行兵打仗的王爷,白澜国本以为可以以其毒和骁勇的军队在一年之内攻下的漠白城,硬是拖了两年还在斛旋。
齐良国界,漠白城外二十里处,白澜国蒙家军驻扎地。将近六月的天气,已是黄昏时辰的太阳还懒懒地洒着光,趴在远处的山上迟迟不肯离去,给整座军营镀上了一层金熠熠的光,顿时显出了俨然的大气。年纪而立的白澜大将军蒙格落盯着桌上的地图,一只手肘抵在桌面上,伤痕遍布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自己的发际,沉思,此次明目张胆地在齐良国界扎营,是早有准备,势必要一举攻下漠白城,此时青鹰和白鹰应该已经顺利进了漠白城了吧。
蒙格落,白澜国当今皇后的亲兄长,白澜国第一勇士,骁勇大将军。
“将,将军!不,不好了!”打断了蒙格落的沉思,一名士兵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气喘吁吁。
“什么事如此慌张?”保持之前的动作,抬眼看了还尚在喘着大气的士兵,蒙格落面露不快。
“属下们刚巡营时在,在偏帐内,发现,发现了被,被人点了穴的青鹰和白鹰两位驯师!”一顿三停地终于把话说完了,士兵长长地吁了口气。
“什么!”听完来人的禀告,蒙格落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已维持不住刚才的沉静,“还杵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传他俩人过来!”语气里尽是不安和紧张。
“是,是!属下这就去传!”
青鹰和白鹰不是寅时就已经行动了吗!怎么会还在这,还被人点了穴!那临行动前来向自己行礼的又是谁!?而他居然没察觉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蒙格落在帐内不停地来回踱步,乱了阵脚。
“青鹰,白鹰,参见将军!请将军降罪!”一进帐内的青鹰和白鹰就双双跪下,今晨寅时的行动是万分机密的,而且牵系的是接下来整个的攻打漠白城的计划,除他俩人和将军知晓之外,根本不会有第四人知道,为何他会知道?知道了还不算,还被他点了穴,扒了衣服,拿了令牌,耽搁了行动,实在是有愧于将军,若是将军怪罪,他俩人甘愿受罚。
“是什么人如此大胆!你们可知道!?”不仅点了他的爱将,还代替其行动,而且还是事关重大的行动!完全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说还是不说?青鹰和白鹰俩人互相忘了忘眼,面露迟疑。
俩人不望还好,这一望立即烧起了蒙格落的怒意,“那俩人已经假扮成你们的样子进了漠白城!连我都唬了过去!还有什么说不得的!有谁能让你们如此顾忌!”
“您说太子殿下已经去了漠白城!?”白鹰一听,惊讶之余满面煞白,象是听到了惊天的消息一般,青鹰也瞪大了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白鹰,而后又把目光定在了蒙格落身上。还以为太子只是捉弄他们兄弟俩玩玩,没想到他真的去了,坏了将军的计划不说,万一太子在漠白城有个好歹,那是谁也不敢想象的后果!这下该如何是好!?
“什么!?”蒙格落吃惊更甚,“你们是说点了你们穴道的是太子殿下!?”这太子殿下不是应该呆在鹰夜城里吗?又怎会出现在这军营里?“说!太子是如何得知我们的计划的!?”
“属下也不知晓,昨夜子时太子殿下就来到了我们兄弟二人的帐内,说要和我们兄弟喝一杯,虽然我们也很诧异太子殿下的突然到来,但我们做属下的又怎能过问主子的事,只是喝着喝着我们就睡着了,再醒来时就已是甲时,发现我们被点了穴,外衣也被拿了去,令牌也不见了……”话到后面,青鹰的声音越来越小,自己也觉得他们俩人蠢得可以,还是巡营的士兵发现了他们替他们解的穴。
“蠢货!连自己被太子下了幻毒都不知道!”幻毒,并不会对中毒之人造成生命伤害,只是会令中毒之人意识模糊,象是进入了梦境一般,此时,下毒之人可以从中毒之人的嘴里得知其知晓的全部事情,但是,其用法奇特,多一分,少一分都能令中毒之人当场毙命,这就是幻毒。如今当今天下只有白澜国太子一人会用此毒,相传此毒失传已久,